因为老太太没说都炖咯,晚上众人洗刷了个咸菜缸把几只王八给养起来了。
大妞和二妞瞧见空空如也的屋没有说啥,更没有追问姚红霞的去处,只是把牛进棚临时从城里头借回来的铁架床铺上草席。
牛进棚催促两孩子去睡觉,自己和亲哥就着一盘炒鸡蛋和花生米干了五斤烧酒。
烧酒度数不低,两男人都喝醉。
一个喝醉了嗷嗷叫,把两孩子吵醒以后问人家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觉!
秦淑芬和黄水仙拉人的时候没注意另一个,牛进仓跑了。
人也没跑多远,去了荒屋爬了墙去教狗子骑自行车。
徐春娇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,打完这个特意大半夜出门也打了另外一个。
隔天兄弟两嗷嗷叫昨晚上喝的是假酒,喝得全身疼。
生产队好多双眼睛都等着看老牛家会不会起变化,连带着姚红霞也是如此。
她也不奢望老牛家会乱成一锅粥,只是怕有跟没有一个样,那才真扎心。
也是怕什么来什么,老牛家风平浪静没什么变化。
牛进棚依旧进了城给领导开车,也没见着大妞二妞瘦过饿过。
倒是能天天瞧见姐妹两自个做早饭,也瞧见过和三房搭伙,时不时还能不能在荒屋瞧见捧着碗唏哩呼噜的不知吃啥。
家里的鸡和猪依旧在养着。
秋玲去得勤快了。
有人私底下说老太太雇秋玲养鸡,但没证据。
再说这是资本主义,要是被队上干部听了,传谣言的一个个都得挨骂。
等到快十月份的时候,连姚红霞都死了心。
她不仅没有等来老牛家的手忙脚乱,甚至因为总是暗搓搓的关注着原来的婆家,连人家一个星期吃一次鸡,一次炖两只都知道。
一个星期两只鸡,一个月就得吃八只鸡。
姚红霞有时候路过余光瞥两眼,也没有瞧见老牛家往鸡圈里头投放新的鸡仔。
这日子还过不过,也真是叫人瞧不懂了。
九月中旬,修码头的工程队总算是来了。
入驻的那天来了好几辆载人的解放牌汽车,再往后拉了一路的设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