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的,我见识过开棺验尸。”她口中含着香丸,咬字不如平日清楚。
落在人耳朵里,带出了几分粘糊之感。
沈临毓把瓷瓶还她,忍笑道:“就因着不方便说话,所以衙门里都不能含香丸,只能用刺激的汤药。”
不方便的阿薇就此也就不说话了,只静静看着仵作上前,从棺木中收殓遗骨。
边上放了两大盆清水,铺好了一张竹席。
仵作有条不紊,取一根骨头清洗一根,仔细观察后、依照在人体中的位置摆放在竹席上。
这道工序颇为费时,也很考验人。
仵作姓邱,在京畿一带衙门里很有名气。
“听说幼时就对这些感兴趣,到十八岁自梳、跟着她师父正式入行,一晃也半辈子了。”
“她是女子,若是女眷需要验伤,找她最是方便,起先和行医似的验活人,后来验尸体,做事心细又稳当。”
“不管是顺天府,还是京郊县城,遇着案子都愿意寻她,就算自己衙门有仵作,遇着难症亦会听她意见。”
“先前还有远地的州府处置棘手大案时请她过去。”
阿薇一边看那邱仵作做事,一边听沈临毓介绍。
待所有骨头排列好,邱仵作站起身来,缓了缓发硬的腰背,冲沈临毓颔首。
沈临毓走过去。
阿薇见状,也跟了两步,近处看遗骨,也听仵作的话。
“王爷且看,盆骨宽大,这是生育之相,而且,盆中还有未分娩的孩子的骨头。”
“婴儿不比大人,有些细小骨头融了泥土,只余这大致模样。”
“大人的腿骨、肋骨等处有细小的裂缝,那棺木隔着远看不清楚,其实底面有破口,应是虫子一类的啃开了,骨头上的裂缝是生前造成的,还是死后叫虫子老鼠啮啃,得验完才能确定。”
阿薇垂着眼看那竹席上的大小遗骨。
邱仵作用细线串起了骨,以免轻易就散开。
白骨罗列,阿薇不觉得瘆人,只是心酸。
她的姑母和表弟,她那么多的亲人,到最后也就只余下这么一堆白骨。
真说起来,阿薇其实不记得姑母的音容笑貌了,即便见着她的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