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味又凸显出来。
阿薇取了帕子,把香丸吐了。
劳力们整理土包,扶好石碑,又重新于坟前点了香。
见有人收拾锄头等工具时要把红伞一并收了去,阿薇过去道:“能否把伞给我?”
那劳力不敢做主,便看沈临毓。
沈临毓应了,问她:“就是把普通的油纸伞,怎么会想要这个?”
阿薇轻声道:“给我母亲做个纪念。”
这个答案,有些意外,可再仔细想想,似乎又没那么意外。
“说到你母亲,”沈临毓边说边解了腰间荷包,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罐来,“前回说好的祛疤膏。”
阿薇一愣。
没想到沈临毓会带在身上。
摊在眼前的那只手骨节分明,应是习武的缘故,她能看到几处起了茧。
这样的茧,定西侯手上有,陆骏的手上几乎不见,至于年纪小的陆致,骑射入了门,但要说勤学勤练,显然也没有。
就像是,定西侯吃多了驻军的辛劳,没有再让子弟走武学路子,更多从文。
阿薇不好说侯爷此举对不对。
毕竟,定西侯府世袭罔替,将来的路子除了自身选择之外,更少不得揣度圣意,侯爷选择让儿孙弃武,必定也有一番考量。
京中勋贵子弟,除了将门之外,很少有人会这么勤练武艺。
至于成昭郡王这一手茧子…
王爷能得圣上信任,执掌镇抚司,靠的不仅仅是他的出身。
他的直觉,他的武学,他是当真有本事的人。
“多谢王爷。”阿薇伸手取了,手指灵活,只拿瓷罐而没有碰到沈临毓分毫。
沈临毓道:“暂且只有这些,如若还不够,我再去寻些来。”
“好,”阿薇点了点头,而后忽然上前半步,压着声音道,“为了感激王爷让我看了开棺验尸,我投李报桃,顺天府杨大人正为着薛家的事情棘手,苑马寺少卿的那个薛家。”
沈临毓对她的接近稍显讶异,却也没有退开。
毕竟,这距离虽不算远,但要说挨得近,那也没有。
他垂着眼看边上的人,呼吸里能闻到苏合香丸留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