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黑暗的假山后绕出来,就看见尔晴手捧着披风东张西望。
谢晚凝收拾好心绪,走过去道:“怎么去了这么久,我都要回去了。”
尔晴惭愧一笑:“是奴婢不熟路,找不着换衣裳的房间了,幸而得刘嬷嬷引路。”
刘嬷嬷是淑妃方才指派过来伺候的嬷嬷。
谢晚凝轻轻颔首,没有再问。
主仆二人回了大殿。
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才坐下,旁边的男人手就握了过来,“去哪儿了,我方才出去想寻你,没见着你人。”
在外面待了这么久,她的手冷冰冰的,裴钰清眉头微蹙,握的更紧了些。
“换了衣裳,正好瞧见一排挂满宫灯的连廊,去那儿走了走,还折了几枝红梅呢。”谢晚凝指了指尔晴手中的红梅,又问他:“你去哪儿寻我了?”
“正好同你相反,去了另一面的水榭兰坊,”裴钰清道:“刘嬷嬷说见你往那边去了,竟不是吗?”
闻言,谢晚凝心跳都漏了半拍。
下意识偏头看向不远处,仪态万千端坐在皇帝下首的姑母。
察觉到她的目光,淑妃也侧眸看过来,对她温柔一笑。
那笑意带着些许嗔怪之意。
好似在说,你同人私会也不看看场合,还要让姑母我给你清扫收尾。
……她知道!
谢晚凝呼吸一滞,心脏因为紧张而怦怦跳。
她的姑母知道她今夜的一切行踪。
跟季成风是碰巧遇见,这个无可指摘,谢晚凝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。
但陆子宴必定不是碰巧遇见。
而她的姑母,知道她同陆子宴相见,甚至还专门为了他们见面,故意指错路,让裴钰清寻错地方。
也已经知道,即便她成婚有半年之久,但陆子宴依旧在纠缠她,没有对她死心的事了。
……那姑母知不知道她跟陆子宴都说了些什么?
不,她不会知道。
陆子宴武力值何其高,不会出现有人在旁偷听,他发觉不了的事。
可,人对于不知道的事,或许更能遐想。
她被陆子宴掳去假山背面那么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