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天明偏偏是个‘懒人’,嘴快脚快,但从不具体做事,就算是做千户,陆天明也从未想过事必躬亲。
忠勇侯这一回家,哪里都没去,拒绝访客,一心与家人团聚。
勋贵超乎寻常的安静,崇祯心里却越来越发毛,总觉得事情偏离了掌控,让郭石头去侯府看看,结果他进去也没见到人,说忠勇侯一直在睡觉。
皇帝立刻猜测此人暗度陈仓,偷偷去了山西掌控商号。
好奇、生气、焦躁、猜忌…短短三天就失眠了。
且南边依旧是每天有求援奏折入京,流贼越来越靠近中都,大明龙兴之地随时有被掀翻的可能。
皇帝急得冒鼻血。
别人什么都没做,他自己把自己搞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十一月二十。
温体仁手里拿着一本‘加工’过的信件,来到乾清殿。
皇帝嘴唇越来越薄,眼眶越来越黑,眼珠越来越红。
人嘛,也越来越好骗了。
“陛下,微臣有事启奏。”
“说!”
崇祯头也不抬,眼珠子一直盯在舆图之中。
“陛下,京城异常安静,朝臣不再关心天下大事,但天下却越发危险了。”
温体仁一边说,一边把信件放到御桌。
崇祯不耐烦瞧他一眼,拿起来抽出一张纸。
长卿兄,现已查明,流贼同时威胁江北、中都、曲阜。江北必破,税赋重地遭殃,闯贼有称帝野心,江北之外,中都、曲阜,必破其一。
曲阜暂且不提,中都快破了,大明皇陵之地凤阳、祖陵之地盱眙,皇陵卫已经守不住了,凤阳巡抚与一心报夫仇的小姐不和,徐小姐已带新兵去守盱眙,那凤阳就被她放弃了。
徐家小姐要报夫仇,文官干扰她难练兵,那就让文官去死,她只要守住盱眙的祖陵,照样是大功,且能利用凤阳诱敌,诛杀流贼头领。
中都若破,皇帝难免被胁迫下罪己诏,圣君之名沦为笑谈,污浸史册,朱明颜面尽失,长卿考虑尽快辞官,切记,切记。
崇祯看的青筋暴跳,看完撕拉扯掉,一头扔温体仁脸上,“大胆,都反了吗,想知道朕的刀快不快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