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就被换掉了，送到城西交接后，连续在西郊转手六次，来来去去，南南北北，如同十个爬犁一样，还有其他人做障眼法，就算暗中有跟踪的人，也绝对无法想到他们早就回京了。
朱明养士近三百年，的确有很多殉节之臣，这不可避免，有小官小吏，自然也有红袍贵人。
白衣人进入城北一处民居，里面有人接应，一位公子掀开背篓看看里面绒毯中熟睡的孩子，笑着点头。
招呼一对中年夫妇搭梯子，白衣人翻墙进入隔壁，这里是个串院，连续两个侧门，进入厢房，竟然有个地道。
当先一人举着灯笼从台阶下地道，地下室很大，但里面物资齐全，等六人全部进来，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轻咳。
六人完全没来得及反应，紧贴墙壁的几个灰影齐齐出手，手中指虎大力锤脖，直接轰断。
灰影扶住倒下的尸体，没有发出声音，分工明确，两人背竹篓，六人背尸体，最后一人拿灯笼环视一圈，确认没留下任何痕迹，从地道退了出来，盖板恢复。
他们在厢房才穿鞋，而且是白衣人的鞋，四人到墙角搭了一个人梯，背篓和背尸体的同伴轻松翻墙，依旧没留下痕迹。
街道上还是白惨惨的样子，一群人前后分开，每一个房岔口都有人蹲守接应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那边的公子叮嘱中年夫妇不得去惊扰，满意离开，与灰影方向完全相反，把成功的消息带回府邸，入府前看一眼外城，淡淡一笑，充满极致的嘲讽、鄙视，更有一丝决绝。
北风呼呼，京城的事情好似提前一步结束了。
陆天明下令韩智文任保定巡抚，掌控半个北直隶，没有说现在的保定巡抚怎么样，完全不把封疆大吏当回事。
其实就算说了也没用，如今的巡抚是丁魁楚，河南永城人，他还有个封疆大吏的侄子丁启睿，两人都是‘忠良’。
丁启睿天启年是山东右参政，崇祯初年是陕西副使，流贼四起，他也算庸官里的能官，至少没闹笑话，等陆天明钦差剿匪的时候，他已是河南布政使。
家乡本省任大员，崇祯力排众议，希望用本土大员阻挡流贼脚步，给了他一个虚衔，户部侍郎兼布政使，等于在洪承畴麾下，绕过异地举官的原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