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济格和杜度带的这一万人,一路上都没有睡觉。
子时到小凌河入海口饮马喂料恢复马力,再次踏上回家的路。
虏兵的心里只有回家两字,对北面监视他们的小股明军看都不看。
不想问,不想听,没有主子,没有奴才。
纯粹的回家。
机械的回家。
死也要死在家里。
太阳升起来,阳光温暖,一边走,一边在马背懒洋洋的打盹。
不知过了多久,前面的人突然停了。
虏兵惊讶抬头,原来他们已到双台子河一线。
这是大清的前线,面前的场景让他们鸦雀无声。
回家,一步之遥。
东边野地里站着无边无际的明军,旌旗猎猎,刀戟如林。
原来人家一直在耍他们,后手多的很。
阵前几名将军,微笑看着他们,不屑对胆小鬼动手。
阿济格和杜度犹豫半天也没有派人去打招呼,马背摇摇拱手,继续向东。
双台子河东岸,有大约五千两蓝旗骑兵警惕列阵。
双方竟然没有在这里动手。
虏兵心跳加速,盼着、念着、想着…
等战马跨越双台子河,个个从马背上滚下来,仰天躺在地下流泪。
这就是诛心的效果。
骑军头领是德格类和多铎,阿济格和杜度到他俩面前,德格类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废话。
“十二弟,张世泽这半个月一直在通信,姐姐和孩子,还有布木布泰的女儿,明日就能到这里,我会送他们到京城。陛下他…回不来了吗?”
阿济格点点头,呆滞看着自己的幼弟,“多铎,你应该留在沈阳。”
“用不着!”德格类突然道,“萨哈廉死了,我杀的,多铎在这里等十四弟,毕竟是大清下一个皇帝。”
阿济格眼皮一跳,有点不可置信。
德格类仰天狂笑,笑着笑着又流泪了,“我们谁当都一样,反正是陆家的臣子。我没有那种心境,还是十四弟合适。”
多铎这时候开口,“绝不,明人永远别想欺压满族,宁死不降。”
阿济格叹气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