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广义心里听的舒服,对这婶子多了几分好感,摇头笑道:“婶子,我们当官的跟百姓没什么区别,有什么不敢讲的呢?你快说吧,我处理不了也能帮你求求情。”
婶子眼角抿出湿润,哀声叹气道:“唉,那我也就不多客套了,就是我家那儿子去年不是死在战场上了吗,当时是发了五两的抚恤金,然后今年他爹走了,买棺材买坟地又花了不少,今年我又得了关节炎,家里也没剩多少积蓄了,就……”
婶子看着贾广义欲言又止,贾广义笑呵呵道:“不妨事,继续说。”
婶子感激一笑道:“本来是不准备麻烦官府的,但是我听说这抚恤是一年一发,唉,这一年也快过去大半了,官爷们也迟迟没有消息,我就去衙门问,人家说是您太常寺的各位老爷负责的抚恤分发,我这就过来了,看看那笔银子能不能发出来。”
贾广义沉吟道:“婶子,可能是漏给您发了,您别急,我去问问里面的人,您先去我那坐坐?”
婶子连连摇手道:“不敢不敢,我就在这等着,就在这等着。”
“那您歇会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贾广义小跑进了太常寺,去找负责分发抚恤的蔡主簿询问。
寺内,蔡林正坐在桌边与一位短小精悍,眸光锐利的太常寺丞小酌,桌上摆着乳鸽牛肉,花生米,可谓是雅俗共赏,小菜齐活。
“大人,此番酒菜可还称心?这酒乃是十年的女儿红,可遇不可求,也就是招待大人您我才拿出来。”
太常寺丞莫不语美滋滋的嗦了一口青铜酒杯里的佳酿,吧唧嘴道:“确实是好酒,小蔡干的不错。”
踏踏——
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一道青灰直裰人影从路那边走来。
蔡林不着痕迹的将那坛女儿红搁到脚边挡着。
“主簿,大人您也在?”
贾广义入门一看,两个人正向他看来,桌上摆着下酒小菜,屋里飘出阵阵酒香,但不见酒坛身影。
莫不语冷淡道:“你来这是要干什么?”
贾广义闻着无处不在的酒味,眉头微皱,这办公时间一向是不允许喝酒的,怎么?
“两位大人方才是在喝酒?但太常寺不是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