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怨恨什么,而是在渴望什么。
但她自始至终都不敢去相信,或是不愿去看清。
甄旖缓缓阖目,螓首靠在朱栏上,不耐说道:“退下,让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晓英待到亭中收拾完毕,垂首恭敬往后退去:“是,王妃。”
……
转眼之间,一日已过。
甄旖依旧立于亭台之下眺望远端,身着一袭红白棉裙,肩围紫色狐裘,交相辉映,期间大雪毫无预兆的纷扬而下,一站就是一个上午。
约莫午间时分,一位发白大夫身后跟着昨日的那个女医和晓英,来到跟前恭敬躬身说道:“王妃,那位公子伤势不容乐观但保命无虞,现在已经醒来。”
丽人金簪珠钗轻轻晃动,僵立一上午的身子终是动了起来,扭过头狐狸眼眸中似有释然放松闪过。
甄旖双手拢于腰间,眉宇间稍显喜色,缓步上前轻声道:“二位可以去库房领赏,赏金百两。”
为首的发白医师摇头道:“替王妃办事本就是分内之职,老夫不敢多领赏,只消十两银子即可。”
“随你。”
甄旖径直走过,没有多说。
“晓英,拿着炖汤下来。”
“是,王妃。”
发白大夫拱手告辞,心里涌上一阵疑惑。
因为暗室里躺的那个男子的身体他似乎在往日里也诊断过,但思来想去仍是没有明晰的对象。
虽说他很好奇那躺的到底是谁,但王公家中的事他还是少问。
“唉,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。”
女医畏惧的目送那位地位尊崇的王妃走进朱楼,扶着大夫的胳膊双双离去。
暗室之中。
李卯浑身已经换了新的绷带,靠在床头萎靡不振的喘着气。
时不时撕心裂肺的咳嗽连连。
噔噔——
沉稳的踏搂声传来,李卯晃了晃脑袋朝那边看去。
甄旖示意晓英先端着炖汤留在楼梯间,自己则对着一边的玉石廊道照了照反光,随后螓首高昂,神情冷傲,宛如一只高傲的天鹅般款款踱入暗室内。
在看见床上的李卯之时,甄旖还是忍不住乱了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