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山洞里的一切,山洞里充满了恶臭,到处都是无为师弟的血,张癞子脱了上衣,用无为师弟的血在自己身上涂抹,后来我仔细回忆,发现他当时是用血在身上画了一张脸。”
“人脸吗?你还记得那张脸长什么样吗?”
赵逢生问。
老贺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后才说:“说是人脸却又不像,我这辈子见过长相凶狠的,也见过五官邪气的,可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一张脸,仅仅是用血画的图像都让我不敢与之对视。”
老贺的话越来越玄乎,赵逢生却听出了一些端倪,他没有明说而是示意老贺继续说下去。
“师父当时勃然大怒,对张癞子大打出手,我本以为师父出手一定能轻松拿下张癞子,没想到张癞子不知为何居然实力大增,我和师父联手也斗不过他,他甚至想杀了师父,可就在动手的一刻突然停了下来,拼命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,还跟疯了一样大哭大闹,最后冲出了山洞消失在了后山的林子里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师父受了很重的伤,自那天之后就一直卧病在床,无为师弟被吓成了傻子,第二年失踪了,道观也一日不如一日,师父羽化时六十六岁,在生命的最后几年我时常听见他一个人叹息,说不该收了张癞子当徒弟,他老人家走的那天,拖着病重的身体爬了起来,跪在祖师爷的画像前谢罪,咽气时眼睛都没闭上……”
老贺说到这里双眼泛红,拳头紧紧地攥着。
老贺擦了擦已经湿润的眼睛,对着赵逢生深深行礼说:“我是个废物,再修三十年也斗不过张癞子,我一度已经绝望了,可今日见到了您我又燃起了希望,请小师祖出手清理了这个叛徒,还道门……不,是还我这一门一个公道。”
这是老贺第三次求赵逢生了,他几十岁的年纪肯这样低三下四,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能力帮他,同时这也是他最后的机会了。
“我还有一个问题,既然你知道张自在的来历,那为何这么多年他都没动你呢?”
老贺叹了口气说:“我也不知道,师父羽化后他曾经来找过我一次,说来丢脸我当时一个照面就被他定住了,他警告我不许继续住在观里,否则就杀了我,我被迫离开了观里,四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