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以奴欺主?身为皇子,居然连府里的几个下人都管不好,这事儿若是传出去,皇家的脸,岂不是都叫他丢光了?朕一生英明神武,十全武功,怎么就生了靖安王这么一个窝囊废?”
昭明帝在听到传旨回宫的黄锦,将靖安王府的见闻阐述之后,直接愤懑地将手中的书,重重地摔在了旁边的茶几上。
跪在昭明帝跟前的黄锦,正熟练地为昭明帝用窖藏了二十年的茅粮液洗着脚,一脸憨笑地劝慰道:“靖安王殿下,虽然文不如献王,武不及吴王,生性也的确有些懦弱,但是他对主子爷您的一片孝心,却是几个皇子里最大。知道主子爷想向北燕使臣呈现大周安居乐业的一面,即使被府内奴才们欺负了,宁可自己受委屈,都不肯去顺天府报官。”
“嗯,你说的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唉,你说,但凡献王和吴王,有一个人,能有靖安王这份孝心,东宫何至于空置至今?世人皆言,最无情是帝王家,献王、吴王,脑子里除了党争内斗,就没有一点儿孝悌亲情。”
也许是上了年纪,当年的“夺门之变”胜利者,从亲弟弟的手中重新夺回皇位的昭明帝,顺手将亲弟弟全家上上下下,杀了个干干净净,如今也开始渴望温情了。
“唉,天下人只知道主子爷是言出法随,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,他们哪懂主子爷的苦啊?”黄锦一秒入戏,昭明帝刚表现出一点儿的惆怅,黄锦心疼的眼泪,已经流了下来。
“好了,你这次去传旨,还有什么见闻,再跟朕说说。”昭明帝对于这个贴身老太监提供的情绪价值很是受用,语气里也多了不少亲近之感。
“主子爷恕罪,奴才又该惹主子爷生气了,传旨这一路看过来,那些有铁杆庄稼的王爷贝勒,有的醉心于木匠活,有的研究花鸟鱼虫,有的与戏子伶人打成一片,还有欺男霸女,沉迷酒色的。总之,除了主子爷的龙种,其他的皇亲国戚,每一个成器的。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大周的江山,得亏是有主子爷您,一人兴邦啊。”
“掌嘴!狗奴才,照你这么说,大周的皇亲国戚,全成了酒囊饭袋啦?再说,朕哪有那么重要?”昭明帝假装生气地皱了一下眉毛,嘴角却忍不住的翘起了一个弧度。
黄锦也假模假式地笑着,用沾满了洗脚酒的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