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天而已,能耽误到哪儿去。”
她摇头,系扣子。
历文成将她的头发从外套里抽出,一遍一遍,捋顺了。
方休揉揉鼻子,扭头,“那我走了。”
他心不在焉,嗯一声,“青佑福园的事情,和善仁理事会商量着办,不许擅自作主。”
“知道。”她推开车门,“啰嗦老男人。”
长发飞舞,搭在历文成手背,一瞬又消失。
引擎声渐行渐远。
两辆车,一南,一北。
车厢里残留了几缕香气,他向后靠在座位里,摩挲手指。
几秒沉沦,几秒清醒。
再抬眼,深不见底的眸光,奔向更深的夜。
……
早晨7点10分,飞机落地。
由于历文成临时改变行程,有关部门和厂里没听到风声。
无人接机,清净。
阿权安排了两辆路虎,两个当地的司机,背景清白,一早候在泊车区。
历文成将外套递给阿权,解了衬衫扣,衣袖翻折,“二哥,你是要先去酒店,还是去医院看大伯?”
历行之不像他,经不住奔波。
连夜赶路,熬夜,脸色白如纸。
秘书扶着他,语气担忧,“您要不还是先回酒店歇歇吧。”
历行之垂着眼皮,病恹恹的,“也好。阿成,你一起吧,别着急折腾。”
历文成左右活络肩颈,几分随性,“我在飞机上休息过了,二哥好好歇,我先去。”
南方入秋慢,气温高。
历行之渐渐站不住,弯身坐进车里。
历文成的车不远不近跟着,驶离机场。
“历总,准备好了。”
他淡淡嗯,在后座换了件蓝灰色衬衫。
车下了机场高速,历行之那辆向左,他向右。
开出一公里,停在一片榕树下。
阿权下车,假意在林中小便,环顾四周。
确认没问题后,拉开后排车门。
历文成迈下车,换到另一辆里。
阿权跟司机嘱咐了几句,路虎扬尘而去,继续朝着医院的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