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的头上长了两个角。”他说。
陈音翰坐在炕边，惊讶地嘴都合不拢：“你看清楚了？”
“音翰，别多嘴。”
陈会计沉声呵斥儿子。他像是变了个人，沉稳有度，盘膝坐在炕的最里面，俨然大佬。
陈音翰吐了一下舌头，坐在我的旁边。
二叔道：“当时还有长明灯，我记得是看清楚了。老太太头上长着两个鲜红的角。连带着她眼珠都是红的。爬出来的时候，老太太是蹲在棺材里的，像动物，反正不像人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我问。
二叔道：“然后老太太就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了”我们几个人一起惊疑。
梁衡在旁边道：“破棺材现在抬到柴房了，就剩下这么个灵棚。我在里面检查过，然后前后院都看过，老太太确实失踪了，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。”
庆哥急着说：“不管怎么样，一定要找到我妈。不管是死是活，总要见到人，才能入土为安。”
陈音翰看着我，低声说：“好奇怪啊，夏哥，你说老太太会去哪？”
我苦笑一下，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。
梁衡正要说什么，陈会计道：“化龙。”
这两个字出来，整个房间的人都不说话了，现场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。
陈会计盘膝在炕，不慌不忙点燃一根烟，长长吐出一口烟雾。
“你家老太太变成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