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客的叔叔当时非常生气,当着我们的面狠狠打了那个孩子一巴掌。
“就那一巴掌,因为打的太狠,那个记忆耳膜破裂,永久性失聪了。
“后来我们才查清楚,原来不是那个孩子做的,是我家当时请的保姆因为被辞退,所以报复我,故意弄坏我的车。
“因为我那一句话,我害了那个哥哥成了半个聋子。
“我爸罚我给那个孩子下跪道歉,我这么做了,可那个孩子已经聋了。
“之后没多久,这件事传到了学校,他们都说那个哥哥是小偷。他一直解释,缺没人信,还被高年级霸凌,最后他从学校的楼顶跳了下去。”
说到这,傅南洲沉默了,双手十指交叉,紧紧攥在一起。
这件事,傅南洲记了二十多年,还会记一辈子。
当时他去参加了葬礼,那个叔叔打了他,哭着控诉他为什么当时没有证据就一口咬定是那个哥哥。
年幼的他吓傻了,一时忘了哭,但是那个叔叔撕心裂肺的问话却像是刻在傅南洲的骨子里。
没有证据,不要随便诬陷别人。
不知全貌,不予置评。
这些年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这一点。
傅南洲经常会想,如果当时他不是那么笃定,那个孩子不会死。
陆惜心跳变缓,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压在了心脏上,没办法正常跳动。
她一直都以为傅南洲只是因为本身就是个理智的男人,所以才讲究实事求是,可原来还有一段这样的记忆。
六岁还是个孩子,就跟果果这么大,虽然也懂事了,但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最心爱的东西被破坏了,理所当然的认定了是那个放狠话的孩子报复,却没想到会酿成一场悲剧。
傅南洲有错,但不全是他的错。
可陆惜也没没办法安慰他说,你别难过,都过去,因为那是一条孩子的生命。
“傅南洲,我懂了。”陆惜轻声说。
傅南洲笑笑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跟你说这些,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,是想让你更了解我。
“人是很复杂的动物,不像纸片,看到什么样就是什么样,人是立体的,有多面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