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窈宁想了想说:“家世高点的罢。”

    上辈子太子忽然倒台,以至于崔家被满门抄斩后,她却在他们死后一日才得知了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这辈子,她绝不会让他们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,便要选个家世高的,这样的话,一来方便打听消息,二来也能让人投鼠忌器。

    崔窈宁敛下心思,没再继续想。

    王氏的神色有些复杂,觉得女儿没把自己刚才的话听进去,不过也没说什么,笑了笑说:“好,到时候我给你好好挑几个优秀的。”

    崔窈宁猜到她在想什么,抱住她的胳膊撒娇,“母亲,我知道您怕我嫁入高门受委屈,可您想过没有,小门小户里难道就没有狂悖之徒吗?”

    王氏瞪眼:“他敢?”

    王氏素来是个温柔性子,可遇到女儿的事上便强势起来,冷笑着说:“他要是敢对你不敬,我立马让你大哥接你回家,官他也别想做了。”

    王氏话虽说得狂妄,却也有这个底气。

    五姓七望素来同气连枝,共同进退,大周朝堂近乎大半都是世家之人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
    崔窈宁听着母亲的话,眼圈顿时红了。

    裴钰也知道这个道理,所以他只敢等崔家落魄了再欺她,这样的人比阴险小人更让她作呕。

    “可万一太子倒台了呢?”

    没等母亲开口,崔窈宁哽咽着说:“女儿昨晚做了个梦,梦见崔家被满门抄斩,那个裴钰好生猖狂,成亲时许女儿一生绝不纳妾,待崔家没了,却把外室带进府里让女儿养个外室子。”

    王氏刚想训斥她私下议论皇家是大罪,不可再说,下一秒,却听见小姑娘哽咽压抑的哭声。

    再细听她的话,顿时恼了三分。

    王氏忙扯开她,小姑娘却不肯从她怀里钻出来,细瘦的肩头轻轻颤动,哭得她心都疼了。

    没有谁比王氏更清楚她生的是怎样一个娇气包。

    她的九娘是府内最小的姑娘,刚生下来时体重不足三斤,哭声细的跟小猫崽一样,府里不知用了多少药材银两才把这个小娇气包养大,上至老夫人,下至丫鬟们,都对她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尤其老夫人,老夫人不喜他们大房,对这个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