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眼,想从他脸上看出几分震惊。

    可裴宴书的神色始终平静,风吹拂着他宽大的银纱袖袍,上面以银丝线绣制而成的松鹤在日光下褶褶生辉,好似将要乘风而去的仙人。

    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好奇,也不震惊。

    尽管知道因为病的缘故,可崔窈宁还是头一回碰到这样的人,没忍住问他,“你就不好奇吗?”

    青年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崔窈宁想他一定不知道崔秀秀是谁,便主动告诉他,“她就是昨天和我们说话那个。”

    裴宴书抬眼看着她,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少女滞了下,那双漂亮明艳的脸上写满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不好奇的困惑,他在心里无声地笑出来,说:“因为与我无关。”

    他平静的语气甚至透出几分漠然的残忍。

    因为是没有干系的人,所以不值得浪费情绪。

    傲慢又冷漠。

    崔窈宁仿佛窥到另一面的裴宴书。

    她见了裴宴书这么多次,他给她的感觉是虽然冷淡,却极有礼数教养,不愧是高门世家教养出来的君子,如今却发现,他谦逊礼貌的外表下,骨子里却极为薄情冷淡。

    很奇怪,崔窈宁并没有反感。

    兴许是因为裴宴书没有隐藏,而是直白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,相对于那些心口不一的伪君子,她反而更欣赏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她忽然有些好奇,裴宴书是不是对所有的事都漠不关己?

    那她的事呢?

    她觉得他们若无意外日后会是夫妻,在裴宴书心里她应该也是不一样的存在吧?

    不过虽然这样想着,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问他。

    裴宴书凝着她,好似洞悉了她的内心,平声说:“你不是旁人。”

    少女先是一怔,像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,不过很快就弯唇笑起来,带了点小得意,她鼻尖皱了皱,好似怕他会因为这件事而恃宠而骄,故作平静地应了声: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很不经意间的活泼娇俏。

    裴宴书心头像被羽毛轻轻拂过,一片柔软。

    她向来是个鲜活娇气的姑娘。

    因为身子骨太差,顶头上又有个太子妃胞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