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愿行之能等到吧。
王氏心里叹了口气,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温声说:“今晚我就在这陪着你,我们母女俩说说话。”
王氏那些隐晦的对女儿将要去往长安的担忧,没人知晓,即便崔誉这个做父亲的都无法理解。
在他看来那是他的妹妹,九娘的姑母。
她就算年轻时脾气不好,可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,再怎么样,也不会刁难两个远道而来的侄女。
王氏却不这么想,小姑子年轻时就跟她有龃龉,这份龃龉一直持续到她出嫁方才缓和了几分。
这么多年没见,她真的改变了吗?
她和她的龃龉,小姑子会延续到女儿身上吗?
明白人都知道九娘的胞姐是太子妃,又生了皇长孙,地位稳固,若无其他意外会是下一个国母,就算那些人不站队太子,也不会轻易得罪。
可小姑子摆明了不是个聪明人,她会不会做出一些蠢事就很难说,而一个蠢货能造成的威力,往往不是寻常人能够预料到的。
王氏这些隐藏在心底的担忧没法跟丈夫,也没法跟婆母,甚至没法跟儿子说,毕竟这些话一说出口,难免显得她这个做嫂嫂的小肚鸡肠,这么久了还惦记着和小姑子的一点龃龉,恶意揣测她。
可在九娘面前,王氏没有任何顾忌。
她知道她生的女儿会明白她。
王氏将自己曾经和小姑子发生的一点龃龉告诉她,提了下她的脾气,才低声说:“正因为这一点,我才担心你会在那里住得不痛快。”
尤其见了小姑子的两个儿子,王氏的担心更甚几分,小姑子对两个儿子看得如珠似宝,若是见到他们对九娘的态度,谁知道她会不会迁怒九娘?
对她,王氏不惜用恶意揣测。
崔窈宁心里生出几分恍然,又想到母亲的脾气,有些心疼,“您从前一定吃了很多苦。”
王氏一怔,没想过女儿会提起从前,神色有些恍惚,很快便回过神笑了笑道:“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那么久的事情,谁还记着呢?
若不是因着九娘要上长安,王氏几乎都记不起年轻时的一些龃龉,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。
崔窈宁没说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