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走到他面前时踮起脚尖,细白温热的手指落在他额上,似乎在探查他究竟有没有发热。

    他们离得这样近,淡淡的桃花香味萦绕鼻尖,若隐若散,上一秒刚嗅到,下一秒又消散了。

    这样反复的试探,实在勾得人忍不住去探究。

    裴宴书身子僵硬,一动不敢动。

    少女温热指腹触及的地方好似被烙铁烫过一般,热意升腾,连带着喉咙里都莫名口干舌燥。

    他不敢抬头看她,生怕惊扰到了面前的少女,睫羽低垂,视线避无可避地落在她的腕间。

    少女抬起手时,袖口自然的滑落,露出一截莹白纤细的皓腕,上面没有佩戴任何一件首饰,却愈发显得肌肤似冰雪一般白皙,那抹很淡的桃花香味似乎就是从她葱白一般的腕间传来。

    她今日好像抹了桃花味的香脂。

    很好闻的味道,浓淡恰到好处,引人遐思,实在像个从桃花林中钻出来勾人魂魄的妖精。

    少女素裙乌发,眉眼明媚,愈发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美,这样柔柔弱弱的姿态好似风一吹就能折断的花枝,让人忍不住多了几分摧残欲。

    更让人不禁想到,若是将这样的一截皓腕攥在掌心,细细摩挲,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。

    裴宴书喉结滚动了两下,有些狼狈的后退。

    他压下浮动的心思,不敢再想。

    他是个俗人,怎敢玷污了心中的那轮明月。

    崔窈宁没摸到他额间有发热的迹象,心里松了口气,还未说什么,就见裴宴书忽地往后退。

    好似,她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
    少女纤细好看的眉拧了起来,有些不大高兴,连名带姓地喊他:“裴行之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青年掩住面,轻轻咳了声,苍白到近乎无一丝血色的面孔多了几分薄红,他垂眼,掩下自己的不自在,耳尖却还是红的像胭脂染过一般。

    他低声解释:“我怕病气过给你。”

    嗓音低沉,莫名多了几分可怜的意味。

    他素来是个清冷端肃的人,眼下这样示弱,崔窈宁的心头软下来,火气也散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“今时不同往日。”

    少女有几分雀跃地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