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窈宁自知美貌,却没自负到认为没人比她美,更何况总有年老色衰之时,史记就提过一句“以色事人者,色衰而爱弛”,很有道理。

    她希望有人心悦她,不仅是因为脸,而是因为她是崔窈宁,先是她这个人,再是她这张脸,而后是清河崔氏的嫡女、太子妃胞妹的身份。

    崔窈宁想到这里,免不了又想起了裴宴书。

    说起来,这些好像是按照他的标准挑的一样。

    哪里都和他很像。

    他心悦她。

   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。

    不包括她的身份,仅仅只是她这个人。

    两辈子。

    崔窈宁头一回感受到这样赤诚炽热的爱意,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全心全意的爱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少女的脸颊染了一抹薄薄的红晕,她伸手捏了捏发烫的耳垂,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,随口说:“随他们去,我又不关心这些。”

    许令姜揶揄道:“你是不关心这些,那位小公爷怕是遭人记恨了,不知有多少人艳羡他呢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事上辈子崔窈宁也经历过。

    女子一旦容色过盛就很容易遭到人的惦记,可她身份摆在那,无人敢对她做出冒犯的行为。

    这些人只能想办法去找裴钰的晦气。

    各种无聊的手段,崔窈宁看着都觉得没意思,无非就是想通过折辱裴钰,让她对裴钰死心。

    翻来覆去,都是这个招数。

    他们不觉得烦,崔窈宁听得都烦。

    这辈子,她身边的人换成了裴宴书。

    可崔窈宁想,他们应该没胆量找他的麻烦,裴宴书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镇国公,不同于裴钰,他有实权,亦有令人敬畏不敢造次的能耐。

    光是那一张脸,冷下来时实在令人发怵。

    崔窈宁没就这个话题多说,话音一转随口问道:“明日我们四人坐一辆马车去赴宴?”

    “恐怕不太行。”

    许令姜面露为难,低声说:“五姐姐禁足结束了,这次拜贴也写了她的名字,你也知道她的脾气,若是我们不和她一起,恐怕又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毕竟是一个侯府的堂姐妹。

    私下里关系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