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除了他也没旁人。

    没人会看到她醉酒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喝得再多都可以。

    崔窈宁笑得眉眼弯弯,说话间,桃霜从府内拎着食盒出来,她朝他挥手,提起裙角上马车。

    裴宴书收回视线,翻身上马。

    日薄西山,残阳如血,金光一点点染红了半边天,微风吹拂着两旁青碧的枝叶,裟裟作响,这会儿的风吹在身上已带着几分入夜的燥意。

    崔窈宁和裴宴书赶在夕阳落下前到了般若寺。

    寺庙外面,小沙弥拿着扫帚清扫着山路台阶上被风吹下的落叶,风声热烈,树叶裟裟作响。

    这时已经没什么香客,残阳的余晖落于大殿内的佛像上,仿佛踱了层神性的金光,寺庙空旷,更显出几分热闹喧哗过后归于平静的空寂。

    裴宴书一早来般若寺告知过住持。

    小沙弥认得他的脸,停了手中动作,双手合十和他们交谈几句,便继续认真地清扫着落叶。

    裴宴书和崔窈宁先进了大殿进香。

    整个殿内被余晖的金光笼罩,宛若神佛显灵,崔窈宁跪坐在蒲团前,认认真真地许了个愿。

    希望这一世所求皆得所愿。

    许完这个,崔窈宁忽然想到是不是有点贪心?

    她想了想,又多加了一句。

    希望祖母还有父母身体康健,希望崔家长存,希望胞姐和太子姐夫还有皇太孙也都好好的。

    还有她和裴宴书。

    崔窈宁在心里偷偷祈求了下佛祖。

    拜托让她记起来五岁那年的记忆吧。

    拜托让她和裴宴书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吧。

    许完愿,崔窈宁睁开眼,偏头看向裴宴书。

    青年鼻梁高挺,眉骨清冽,这样紧闭着眸子的模样将他迭丽的容色压下几分,显得清冷沉肃,仿若和庙宇里的神佛重叠在一起,森严庄重。

    他眼睫长而卷翘,像展翅欲飞的蝶,下颌线清晰,宛若刀锋般锐利迭艳,像画师笔下的妖鬼,美得近乎不似凡人,可又因为他气质太过清冽,旁人一眼只能注意到他难以亲近的模样。

    崔窈宁看得微微失神。

    她一直知道裴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