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张无害的脸,很有迷惑性。

    秦肆只觉得耳边有人在碎碎念,这女人真是他见过最啰嗦的了,估计是跟在顾兆野身边久了才养成的习惯。

    他盯着她看,近距离对视,眸底冷得能掉冰碴子。

    “再多一句嘴信不信我扔你去贫民窟。”

    江稚月忍了忍,低低道:“我本来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啊。”

    她私底下和他仅有的几次,都闹得很不愉快,她抿紧了唇,低垂的长睫根根分明,轻轻扑闪的每一下,那局促又紧张的神情。

    秦肆一时无话了。

    过了半晌,他才开口:“那天晚上萧景润和你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又是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江稚月不厌其烦地道: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,那晚我迷路了,是会长带我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秦肆目光又深又黑,直直盯着她,那眼神复杂难懂。

    “他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又过了半晌,他突然说。

    江稚月觉得这是个无解题,她道:“也许会长本来就没打算改变什么,是你太忌惮他了。”

    话落,男人眸光好像一把利箭,要把她从里到外都射穿。

    那寒凉的眼神从上到下,把她打量了个遍。

    江稚月紧紧揪住衣摆的一角,嘴唇抿得更紧了,道:“还是说你怕他真的改变了什么?要是他做到了那件在你们眼里不可能完成的事,秦少爷,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能随便嘲笑别人是残次品了?”

    忘不了秦肆在贫民窟的眼神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这个世界很割裂,待在公学是一种景象,待在顾家又是一种景象,而这个世界最真实的景象永远都在上层看不到的地方。

    江稚月脸色微微变了一下,深知自己说错了话,在看到秦肆深深盯着她皱眉的时候,便找补道:“我本来想给你带早餐,当地特色的卷饼一大早上就有很多人排队在买,但那个摊贩被收保护费的人破坏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在蒙特州住了那么久,也没有看到过公然收保护费的景象,我刚才的那些话不是有意针对您,我只是一时感慨。”

    她连面部表情都不敢多做,唯恐被秦肆看出了端倪。

    这人可不是顾兆野,有些话可以直接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