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赋予平民的烙印,在绝对身份压制之下,人微言轻。

    “秦少爷”江稚月沉吟了会儿,还是道:“我有点不太明白您,但我很好奇,明明您一早就察觉林骏把妇女儿童丢下车,您到了最后又改变主意”

    他真是个矛盾的人。

    有时候看起来很坏,有时候看起来又似乎良心未泯。

    江稚月依旧能看到男人眼中的倨傲,凉薄,高高在上。

    但他深深盯着她的目光,又似乎在不经意间变了变,有些灼人。

    江稚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和秦肆平视着,他身上的压迫感强势又凌厉,骨子里总有股狠劲,车上的人都怕了他,林骏被他踩了几脚,拖下车又揍了一顿,林骏屁都不敢再放。

    一个晚上过去了,都没有人敢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“秦少爷,您的衣服脏了。”她飞快改口又说道。

    江稚月打开了窗户,风呼呼往里头灌,一阵烈风擦过耳膜,刚好盖过了她之前那番话。

    秦肆也许听清楚了,又或许没听清楚,幽黑的眸子微微眯了眯,睨了眼身上的黑衬衫。

    “很快要回家了,一会儿说不定会遇到君越,你把身上的东西交给他,林骏这事就算了结。”他难得说上这么长一段话。

    江稚月原本平静的脸色,瞬间起了涟漪。

    她摸着口袋里的东西,秦肆瞧不见她的小动作,却很清楚地看穿了她心里的小动作,“我倒是小看你了。”

    她身上藏着的手持录像机,不是用来拍外面的素材,就是藏在口袋里点开录音模式。

    她倒是胆子大,车上这么多人,还敢录音。

    虽然不是针对他的行为,秦肆莫名心情还是有点复杂。

    他又盯着那张白净的小脸,每当她仰起头,那头柔顺的黑色乌发便披落在肩后,风吹来,他总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。

    此刻她脖子上还有些红印,额角似乎有些磕伤。

    秦肆自然是知道她发生了什么,“我给你的药膏,还在身上?”

    江稚月点点头。

    男人便提醒她涂抹药膏,直到下车之后,便没再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车上的人频频向后观望,误以为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