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那番话,极有可能激怒楚君越,还有可能让她之前做的一切,付之东流。
这些少爷们自恃甚高,特别是楚君越和秦肆,都是心里装着主意的人,讨厌别人教他们做事,触碰他们内心敏感的话题。
他们善于把握每件事的节奏,并永远认同事物的发展不会跳脱掌控。
所以楚君越会毫不犹豫的放弃继承权,带着家人搬离楚家大宅,远离权力是非。
在楚君越心中,至亲的安危超越权利,偏安一隅就能换得宁静,但在楚家众人眼里,他生来就是名副其实的继承人,活着的每一天,大家都过得不安心。
只有抹杀楚君越的希望,摧残楚君越的意志,毁灭他最在乎的东西,从精神和肉体上双重击垮他,才能高枕无忧。
新年已到,开春之际,就是楚君澈死亡的时间线了。
江稚月至今都不知道楚君澈是怎么死的,这中间发生了什么,显然想改变楚君澈的命运,楚君越得自己做出改变。
江稚月站着不动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印出一圈淡色的痕迹,带着薄茧的指尖从柔嫩的颈项延伸到她的锁骨,再往下,是外套拉链阻挡了男人的动作。
江稚月满脑子都在想怎么说服他,没注意男人指尖的猩红不知何时熄灭,她紧紧贴着墙壁,他往前靠着紧紧贴着她。
他低头,她抬头,滚烫的呼吸交融。
江稚月忙伸手推开,楚君越沉声道:“不要教我做事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江稚月摇头否认,“我就是陈述事实,这一个多月我在贫民窟、老城区还有富人区都待过,一个大洲化为三块区域,街上随处可见收保护费的帮派,不交钱就放火焚烧平民的屋子,砸毁平民的铺子。”
“用金钱和身份区分等级,然而富人的巨额财富却来自于中下等平民的供养,就连富人区的娱乐会所,运作的皮肉生意,也在贩卖着贫民的身体。”
“这难道和楚先生曾提出的《治安法》不冲突吗?难道和楚先生曾提出的《贵族立法》不矛盾吗?三大州接纳罪犯、平民还有贵族,不就是因为楚先生一直都在努力消除阶级差距么。”
江稚月在盛怀安投资的酒店,有幸读到了关于三大州的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