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时至今日,提起这件事,我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狭窄的车厢里弥漫的刺鼻恶臭味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气息,仿佛最肮脏的物体被堆砌在一起,黏腻的食物发酵味、伤口腐烂的臭味以及浓烈的汗液交织其中。”

    “对于儿时的我,莫过于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我确信绑架我的是一伙穷凶极恶的匪徒,他们身上有着我最厌恶的味道,他们商量着准备把我卖个好价钱的声音,有着我最厌恶的贪婪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的呼吸,他们沙哑的嗓音,以及我被迫在那狭小的后备箱中与他们共享同一片空气的事实,都让我感到无比的憎恶和绝望。”

    萧景润一贯平淡的声线,似乎都因为这段回忆,声线微微有了起伏。

    他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笑容,依旧是很温和的模样,却略微有些怪异。

    “我自幼伴随爷爷左右,在他担任兰登堡总统期间,我便生活在总统府内,童年时的我和顾兆野相比,其实并没有太多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,出生的那一刻便已决定了我们的命运,注定是人上人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是人上人?”

    萧景润道:“大抵是,生来就拥有支配他人命运的贵命,和注定被他人奴役的贱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