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丰四年八月的京城,酷暑,炎热。

    在距离城门口十里外的官道旁,有一处风波亭。

    此处时常有人在此送别离京的好友,或是等待归来的亲人。

    今日,在风波亭附近,已然被一队训练有素的家仆包围,隔绝了外人好奇打量的目光。

    这阵仗看起来着实不小,往来路过的人,偶有打量,低声讨论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家的家丁?这么多人,是有什么大人物要回京吗?”

    “看这衣服,应当是荣国公府的人吧?那边不是还停着挂着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吗?  ”

    “竟然是荣国公府?那今日这阵仗,莫不是在等那位?”

    “那位?哪位?谁啊?荣国公一门不都在京城吗?”

    “你没听说啊?最近宫里那位娘娘病重,说想要召小辈侍疾。”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病重我当然知道,去年宫里不都还在民间搜寻大夫吗?不过,我没听说荣国公府是有小姐的啊?这进宫侍疾,就算是太后的娘家人,宫里难道还能进男人不成?”

    “谁说国公府没有小姐?嘘,这事儿现在知道的人也不多,荣国公府其实也是有一位小姐的,只不过五岁那年,就离开了京城……”

    在高处的亭子里,刘妈妈用在家中准备好的六安瓜片泡了一壶味醇回甘的茶水,倒给坐在亭子里的贵妇人。

    “夫人,天气炎热,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。”

    坐在石凳上的贵妇人的发髻高高盘起,步摇上的珠翠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一双凤眸微微上挑,举手投足间,都透着当家主母的尊贵和威严。

    王氏听着身边刘妈妈的话,抿了抿茶水,不过这香气清高的六安瓜片也没能让她眉宇间的焦躁减少半分。

    “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吗?”王氏问。

    刘妈妈:“兴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。”

    王氏皱眉,“再派人出去接应,令娘身子不好,这长途跋涉,也不知道她身子吃不吃得消。”

    刘妈妈应声下去,很快就有家丁前去打探。

    等到快要金乌西坠之际,终于先前派出去的家丁也跑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夫人,小姐的马车就在二里地外,马上就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