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啊,难道?
“他救我时伤到心脏,原本那一切是我承受的,是他奋不顾身护我所至,后来送到医院,医生说必须尽快移植人工心脏,否则性命不保。”
“可当时京海根本没有能与他匹配的人工心脏,所以我……”
“所以你瞒着他的家人带他出国做手术,就是说阮夫人和那丫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身体里装置了人工心脏?”
谷雨澜重重点头,眼泪顺着她脸颊流淌进她身体,她觉得有刀子剜心。
“移植手术很成功,可我却不知成功的背后竟是阮大哥无尽的深渊。”
“这又是什么意思?”鄞鸿喉咙发紧。
谷雨澜狠咬了下唇,悠悠道,“阮大哥术后出现了排异,而这一切……都是因为我,是我害他受尽折磨和痛苦,是我害他在术后的日子夜夜承受绞刑之痛。”
“谷雨澜,你他妈的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?到底怎么回事?”鄞鸿看着她捶胸口,扣住她手腕怒道。
这女人是想死吗?用以前拍裂桌子的力气捶自己胸口,看,这股狠劲直接把她捶吐血了。
腥红掉落在被单上,触目惊心,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还在傻笑?
疯了,这女人一定是疯了。
此刻的谷雨澜沉浸在痛苦回忆中,内心撕裂煎熬,她用力想挣脱被鄞鸿扼住的手腕。
歇斯底里吼,“是我害了阮大哥,我该死,我真的该死。”
“本,本来阮大哥移植的人工心脏是没有问题的,但,但我被一个自称是阮大哥朋友的人骗了。
他说他是阮大哥旧友,听闻他出事来看他,我愚蠢信了他的话,一五一十将阮大哥急需移植人工心脏的事跟他说了。”
“可,可他竟在阮大哥人工心脏上做手脚,致使他术后排异严重,痛苦不堪,换言之,即便没有阮家那场大火,阮大哥他……也活不久。”
“那人是他商业上的对手,多番几次想致阮大哥于死地,而我却成了他手上最锋利的刀刃。
阮大哥救我一命,我却蠢到与他人握刀一起把他手刃,鄞鸿,我是不是很该死?”
鄞鸿是第一次见谷雨澜哭得这么凶,凶到被子大片湿迹晕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