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黛回到房里依然心绪不宁,而且这股不安越来越强烈,再混着窗外雷鸣电闪,她觉得自己好像坠进了汪洋大海。
口鼻被海水灌入肺腑,她拼命想呼吸,然而张嘴刹那却全是滔滔海水。
捂了捂窒息感浓烈的胸口,她慢慢躺上床,试图想闭眼驱散这抹不安。
可一个小时过去她依旧辗转悱恻,难以入眠。
抬头睨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,如果不是窗外大雨,世界早已万籁俱寂,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不安,这么慌张?
这种忐忑心情一直久久持续,持续到她想拨打谷雨澜电话,但最终她到底没拨。
四点。
雷声渐小,可雨势没停,仿佛被人撕开一个口子,无休无止的下。
贺黛看了眼外面暗黑,见没有雷光闪烁,强撑的眼皮终于慢慢合上,这一刻,配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,甚是助眠。
正当她刚刚进入梦境,一道急促铃声忽然划破安静。
与此同时她房门被鄞琨一脚踹开,“贺黛,赶紧起来去医院,修齐出事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她一鼓作气从床上撑坐起身,眼里盛满了惊恐慌张。
鄞琨扫她,“现在没这么多时间跟你废话,赶紧收拾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言毕他急匆匆下楼。
贺黛不敢耽搁,立即换好衣服奔出房,熬了几小时的眼睛这会发红发胀,满是腥红。
原来不是错觉,原来她那一股子不安当真……
“哭什么,还他妈嫌老子不够心烦吗,把眼泪给我憋回去。”鄞琨见下来的她睛眸湿润,厉声呵斥。
虽然医院说鄞修齐情况不太好,但他不相信他鄞琨儿子会这般脆弱。
不就是车祸吗,给他配的那车可都是防弹设计,所以性命应该是无虞。
但他又哪里知道,再防弹的车也受不了前后重型大货车的夹击,而鄞修齐……
医院。
鄞琨和贺黛大步奔跑进去,医生见她们出现,垂头叹气。
“抱歉三爷三夫人,我们已经尽力,请您们节哀。”
一句节哀猛的让鄞琨面目狰狞,一把揪住他衣领,他怒遏,“你说什么,再给我说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