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声音,宋允棠侧头望去,在看到林庚时满脸不解的神情时,当作没看到一般,直接越过他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宋允棠!我是你二哥!”林庚时追在她身后说道。

    “早就不是了。”宋允棠的神情中泛不起丝毫波澜,“去年冬天我追着你的马车跑了二里地,最终跌倒在雪地上将膝盖和手掌全都磨破的时候,你可有想过你曾是我二哥?”

    林庚时赶忙解释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候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那时候顾念林昭昭对吧?”

    宋允棠无所谓的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知道林昭昭当时在你车上,也能理解你这么做的原因,但不代表我就会接受,木板上的钉子,就算拔出来也还是会留下极深的凹痕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人心变化也非一日之因。”

    宋允棠停下脚步,望着他认真道,“我这人很干脆,一旦决定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了,林昭昭的嫉妒心有多重,哪怕你们眼盲心瞎,也应该了解一二,眼下你们远离我,才是对我是最大的保护。”

    “告辞。”

    说完,直接提着那些竹罐离开。

    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了许久,林庚时的心底隐约弥漫着愧疚。

    他也是在庄文茵将林昭昭禁足之后,才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情,她竟想联合外男毁掉宋允棠的清白,这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。

    女子的清白在这个世道意味着什么,大家都清楚。

    林昭昭这是想毁了她一辈子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宋允棠回到家之后,关上院门将竹罐一个一个冲洗干净灰尘放在院中晾晒着,再将那些毛边草纸拿了出来,裁成大小相同的小方片,用炭笔写上洗头水三个字,到时候用来贴在竹罐上。

    就在她忙活着的时候,院门被敲响。

    “宋姑娘,在家吗?”

    宋允棠赶忙起身,跑去开了院门。

    “木冬木秋,你们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站在前方敲门的木秋本就内敛,还未组织好语言,挑着水桶的木冬就已经上前,笑的一脸憨厚。

    “我来给姑娘挑水,怕别人误会,就将我妹妹一起带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快进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