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饭,姜氏便回屋做针线活去了。

    宋允棠回到屋里,便给徐青野铺上了一张纸,还给他研好了墨。

    男人修长的手拿起画笔,望着窗外稍作沉思,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幅画面,他抿了抿唇,开始低头作画。

    宋允棠坐在他身旁,单手撑脸。

    时不时看看他,转而又望着他笔下的画。

    只觉得画中的景物有些熟悉。

    侧头望去,不正是自家小院吗?

    开满枝头的桂花树下还站着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女,正笑望着簌簌落下的桂花花瓣。

    地上铺了一张陈旧的床单,他甚至连床单的花色都描绘出来了。

    去年收集桂花的场景,突然便浮现在宋允棠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原来从这个窗子望过去,竟是这样一番景象。

    “徐先生这等正人君子,竟也有偷看人的时候。”她带着打趣的语气说。

    “我从未想过以君子自居。”徐青野整体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画,这才满意的放下笔,侧头望向她,“棠儿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宋允棠拿起画打量了好一会,浅笑着说,“浓淡相宜,流畅生动,难怪能在省城卖出好价钱,徐先生的画,实至名归。”

    作画不仅要苦练运笔,还得有些天赋在身上。

    二者缺一不可。

    显然,这两者徐青野都是具备的。

    若不走仕途,说不定他将来还能靠字画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。

    在大夏朝,文人的地位和影响力,同样不低。

    徐青野将她手中的画压的低了些。

    “比起徐先生,我还是更喜欢棠儿称我为相公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四月,医馆后院的杏树挂满了翠绿的小叶子。

    因为有了官府的救济粮,百姓们暂且安定下来,天气暖和之后,来医馆的病人也逐渐减少了一些。

    一队官兵立于杏林医馆门口,他们的手中,或抬着牌匾,或拿了盖着红布的托盘,身着宦官服的人举着明黄色的圣旨跟在一个僧人身侧,进了杏林医馆。

    这一动静,吸引了不少人前来看热闹。

    “请问宋大夫可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