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他未死透,在他脖子、肋部又捅了几刀,然后将匕首上的血在程焕的衣上擦了擦,这才将匕首收回。
蹲在地上,仰起脸,陈敬儿呲牙冲着李善道一笑,说道:“郎君,俺把他宰了。”
他脸上被喷到了不少血,他牙又白,这一笑之下,颇是令人恐惧。
被按倒在边上,目睹了他杀程焕经过的那一位“侯曹主”、那两个投降的县兵军吏,还有那与程焕一起被推出车的两个妇人,皆已被吓得面色惨白,魂不附体。
王须达跺着脚,拍着腿,说道:“你、你,……哎呀,你这个五郎,咋把他杀了?”
“这狗官是个贪官,不知害了多少百姓,怎么?三郎以为,他不该杀么?”
王须达恨铁不成钢似地说道:“五郎,俺知你最恨贪官酷吏,你杀他,俺无话说,可你也忒心急了些!这厮是个奇货呀!俺都已问过他了,他家虽远在南阳,指望他家人送赎金来,未免耽搁时日,但他在东平郡有交好的官吏、朋友,咱却可令他遣人回东平筹措赎金。五郎,这贼厮鸟是个故郡丞,他家在南阳也是个豪富,你想想,能索来多少赎金?三二十万钱都是少说!就这么被杀你了?可惜啊!可惜!你就杀他,总也是等要来了赎金,你再杀啊!”
“这倒是小弟思虑不周了。”陈敬儿起得身来,向着王须达揖了一揖,笑道,“下次再杀狗官时,必听贤兄的话,先索来赎金,俺再杀之。”
李善道对陈敬儿的过往经历早有熟知,诚如王须达所说,莫看陈敬儿平时总一副开朗的样子,然若碰到贪官污吏,那真是他如见仇人,程焕被他不声不响的杀掉,说来出人意外,实在情理之中。李善道本来还没考虑好怎么处置程焕,但现下程焕已被杀掉,那也不用再做考虑了,他摆了摆手,说道:“罢了。既已杀了,别的都不必再说。”
他想了下,到底还是得再嘱令陈敬儿一下,正色与他说道,“五郎,我知你与贪官污吏有仇,这贪官污吏,也确是个个该杀,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,你却不能不告一声,就动手杀了。杀不杀,得等我的话。”
陈敬儿呲牙应道:“郎君的话,俺记住了。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尚敢请郎君请勿罪。”
李善道点了点头,不再就此事多说,视向被按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