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密,因是,话转回到当下,翟让却也是担心可别再把贾雄请来后,贾雄又把“蒲非泽不生”此语再与诸人说上一通,岂不将会大损他在寨中的威望,故他只答与王儒信说道:“军师来或不来,卦象已明。军师昨夜卜卦时,俺就在边上看着,看得清清楚楚,卦象断然无错。”
王儒信怒道:“贾雄这厮鸟,半瓶子水咣当!也就翟公你这般信他。甚么贵不可言?真若贵不可言,还丧家之犬似地来投我寨?翟公,李密其人,外谦而内傲,非肯久居人下者,又他带来的那一伙人,甚么杨得方、甚么房彦藻,亦无不是自恃族望而傲慢之徒,决不可纳他入伙!”
“蒲非泽不生”,这话再次地又回荡在翟让脑海。
王儒信说得对,李密这伙人,确与翟让等不是一路人,可贾雄的卦象是没有错的,“蒲非泽不生”这话也是越琢磨越对,翟让本已定下的心思,又变得有些心烦意乱,他往下按了按手,示意王儒信不要再做多说,改问翟宽、单雄信、徐世绩,说道:“兄等是何意思?”
翟宽说道:“儒信言之在理,李密自半个月前,进了咱寨后,倒是还好,见了俺时,恭恭敬敬,却杨得方、房彦藻这几个厮鸟,乔模乔样,颇有抬头看俺的样子。这等撮鸟,若是接纳了入寨,岂不日后常生闲气?阿弟,能不纳李密入伙,还是不纳的最好。”
单雄信看了看已发表过意见的王儒信、翟宽,又看看尚未发表意见的徐世绩,最后再又看看等着自己意见的翟让,摸着美须髯,迟疑了片刻,说道:“俺以为,儒信兄、翟大兄之所忧,固不为错,然接纳李密入伙,对咱寨中也有好处,大郎,你说呢?”
徐世绩说道:“翟公,翟大兄、儒信兄所忧,固然不错,可是单贤兄所言,亦然是也。接纳李密入伙,对咱寨中的好处很大。别的不多说,只前些时,王伯当、房彦藻等下山为咱寨中招揽好汉,短短十来日间,他两人便为咱寨中招揽来了多少好汉?四五百众之多!这四五百好汉,缘何肯受王伯当、房彦藻等之召?说白了,主要便是因为李密的名声。李密其人,有大名在外,翟公,如能纳他入伙,对提振咱寨的名声,将会大有帮助!至其时也,借李密之名,而以公之能,咱瓦岗寨在大河南北的声势,必然将红红火火,非今日之可比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