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便试上一攻?”
“有非常之事”云云,此言是西汉人司马相如在《难蜀父老》中所写的一句话,亦汉武帝后来“盖有非常之功,必待非常之人”此话的出处,可以说是相当有名气了,但因知翟让等大多文墨粗疏,故李密没有提这句话是谁说的,只以一个笼统的“汉贤”代替。
不意王儒信再度讥笑起来,他笑与翟让说道:“明公,蒲山公这回倒是说了句实话。”
翟让不解其意,问道:“儒信兄,此话何意?”
王儒信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蒲山公说‘汉贤’,这话没错,汗本就是咸的嘛!”
翟让、翟宽等怔了下,旋乃明白了王儒信的意思,都笑了起来。
坐在徐世绩后边的李善道,心中一动,赶忙转目去看李密、王伯当、房彦藻等。
一个出身草民的王儒信,算个什么东西?敢这样当众地用“俏皮话”嘲讽李密!
是可忍,孰不可忍。
李密却出乎了李善道的意料,只是他的眼中一道寒光闪过,随即,他似便压下了怒气,依旧抚须微笑,无有其它表现。王伯当的脸色冷了一冷,但也没为此开口。房彦藻等或有皱眉黑脸、或有轻蔑地去看王儒信的,可和李密、王伯当相同,亦是没有人因此发怒,回击王儒信。
李善道暗自纳闷,不由心道:“今日能击败张须陀,李密首功。首功若是,又身份显赫,现被王儒信这等羞辱,李密竟能忍住不动怒?王伯当、房彦藻等也能忍住不开口?真是怪了!却也不知,这到底是因李密真的太想打下兴洛仓,还是因为其它原因?”
翟让笑了两声,及时地收住了笑声,与李密说道:“蒲山公,你说的是,攻兴洛仓的确是‘非常之事’,若能打下,也确实是‘非常之功’,但若我辈者,本起於陇亩,实却非‘非常之人’,今能胜张老狗,已是意外之喜,再取兴洛仓,恐非我辈可所为!”
李密问道:“既如此,在下敢问明公,下一步是何计议?”
翟让笑道:“俺与俺阿兄、军师、儒信、君汉兄商量好了,打算在荥阳郡再待上几日,讨多些进奉,招纳些好汉入伙,然后便还寨中。”
“便还寨中?”
翟让点头说道:“正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