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令的时候,曾於朝廷组织的官员考核中,因其“清正廉洁”,被评为“天下第一”,——他有个儿子在后世非常出名,便是房玄龄。
但只从任官就可看出,青齐房氏固为士族,然实非海内上等的名门,房彦谦前年刚去世,官不过终於泾阳县令,仍是个县令;房彦藻在从投李密前任官也不高,当时只是在任宋城县尉。
比之弘农杨氏出身的杨得方、比之荥阳郑氏出身的郑德韬等等,房彦藻委实不算高门子弟。
可就是这么一个最多只算二流士族出来的子弟,却就使王儒信,心生起“自惭”之感!
或因“自惭”之故,王儒信的自尊更被激发,他沉下脸,说道:“房兄,俺怎么多虑了?”
“儒信贤兄!洛阳距兴洛仓,确实如你所言,只有百余里地,看起来不远,可是有一点,儒信贤兄不知你有没有想到?”
王儒信问道:“什么?”
“调兵出战,可不是一日能成的事!先要选将、继需筹措粮秣、然后还得集合兵马,等这一切完成,没个十来日,恐怕不行吧?这还是常理言之。洛阳现下,蒲山公方才已经说过了,留守杨侗是个孺子,段达、元文都等各不相能,这种情况下,他们办起事来,必然会更加延宕,如此,若俺料之不差,等洛阳从闻讯我军攻兴洛仓、到援救兴洛仓的兵马出城,至少得半个月之久!半个月的时间,儒信贤兄,咱还打不下一个‘无备’的兴洛仓?俺可向你保证,不但半个月用不了,只要翟公能下决心,咱们及早出兵,今天算起,十日之内,兴洛仓定下!”
房彦藻一口一个“贤兄”,语气上却缺乏真的尊重,王儒信愈听愈怒,说道:“你可保证?”
“俺岂止可向你、可向翟公保证,俺还敢用俺的人头担保!”房彦藻掀开胡须,在自己的脖颈上轻轻地划了一道,笑道,“翟公只要今日能做出决定,咱们今天就开始调兵选将,三日内兵出向兴洛仓,则从今天算起,十天内,兴洛仓若竟不下,俺这颗脑袋,贤兄便请取去!”
房彦藻笑颜笑语,王儒信脸上,怒色渐盛。
眼看着两个人可能就要争吵起来,徐世绩忙插口说道:“攻不攻兴洛仓,此是我军的军机大事,我等在座,现是在商议公事,脑袋不脑袋的,无须一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