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是乌合之众,却不意他们临时招募聚得的隋兵,亦被李善道视为乌合!
客观来讲,李善道的判断与他们对瓦岗义军的认知,至少在目下这个战场上,其实是李善道的判断更加准确。毕竟,参与此战的瓦岗义军尽是精锐,而隋兵相反,却是夹杂了临时之募。
李善道的从容和有理有据的分析,安抚住了高延霸、焦彦郎等。
专从诸人中,挑了高延霸出来,李善道笑问他道:“丑奴,尚能战否?”
高延霸的真实想法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李善道此问的问题。
好个高延霸,持铁鞭,将铁鞭的手柄向自己胸口砸了两砸,砸得铠甲闷响,瓮声瓮气地昂然说道:“郎君!小奴何止能战,刘长恭这贼厮鸟,仗着兵多,便就势众压人么?郎君知小奴平生最憎仗势欺人的狗贼,郎君且看,小奴如何将这刘长恭生擒,为郎君献来!”
“萧郎、兄等,从我还大郎旗下!”
战至此时,日头西移,已后世时间,下午三四点钟时。
二月仲春,天黑得尚早,从蓝天白云间洒下的日光,已然略显黯淡。
并暖暖的午时的风,也已变得带些凉意。
正是这凉意,吹拂脸上,才更好激发精神,百余虎士,或步、或骑,在西边隋兵主力压近之当下,因李善道的激励之言和从容不迫的豪迈之气,悉皆振起斗志,紧从李善道,还向本队!
……
河东岸。
前移的翟让旗下。
远眺隋军主力如城而进,旌旗蔽空,尘土漫扬,十余方阵、两万余隋兵步骑的队伍,仿如在狂风黄沙中凶猛前进的巨大怪兽,那矛、那槊,是它们的爪牙;那甲、那旗,是它们的皮毛。
打过了大海寺这场恶仗的翟让,为之心惊肉跳。
一众黑甲、玄甲的将士簇拥里,他甲衣外裹着的大红袍,隔着大老远,就能被看到。
“贼官兵主力已上,雄信兄本队大乱,明公!不宜再做渡水!”仓促进言的是邴元真。
翟让大怒,斥道:“元真兄素来重义,值此雄信陷入围中、茂公在西岸麾众奋击之关头,为何胆怯?贼官兵固众,然我等若因此畏战,不渡水进战,雄信、茂公必身危矣!”向后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