卜先知,当然难以算定。
且他也不能因这件事,他就待在河内、待在河北,半点事也不再去做,特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李渊顺利入关,而出关之路,也被李渊拿到吧?则到那时,李渊根基已成,就很难对付了。
所以,值此王世充等隋军主力,与李密对峙於洛阳东部,洛阳当下无力支援陕、虢;而又李建成与屈突通对峙潼关,陕、虢此地他们互相投鼠忌器,也不敢来争,亦即陕、虢现正是空虚,易於取之的难逢良机之时,陕县、渑池、弘农郡等地,李善道也是非只有现在来取不可!
千算万算,没算定李密杀翟让的日子,不是李善道的错。
选择在这个时候打陕、虢,也不是李善道的失误之处,只有现在陕、虢最好打,最易得。
可李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,杀了翟让!
柴孝和、郭孝恪联兵来攻将至,是李善道个人安危的问题;河内能不能守住,是李善道辛辛苦苦打下的现有之这片基业能不能得以保全的问题。两个问题,都很要命!
怎么应对?
怎么应对?
李善道摸着短髭,想要喝口茶汤,以思对策,突然之间,他的嗓子不干痒了,抹了下额头,一手的汗水。因李密杀翟让此事,他是早就知道,因他坐於主位,外露出来的模样,没有多大的与往日不同;可自身安危、河内得失这两个问题,再是镇静的人,也做不到安之若素!
萧裕、苏定方、薛万彻只看到了李善道从容的外表,没有看到他后背的汗水已快溻湿衣袍。
一身的热汗,驱走了他的感风!
李善道忽然笑了起来。
萧裕、苏定方、薛万彻在他坐回主位时,便已焦急不堪,见他又忽而笑,愈是惊愕。
薛万彻也都耐不住了,敲着胸前铠甲,说道:“郎君,甚么牛进达、吴黑闼,张须陀死前,其帐下诸将,俺只闻秦琼、罗士信、程知节!敢请郎君拨精卒五百,俺先将他们顶住!郎君请在营,檄令诸营兵马备战。候俺挫了彼等的锐气,郎君再点兵杀出,尽将这群贼厮鸟砍了!”
苏定方亦昂然向前,进了两步,说道:“便秦琼、罗士信、程知节为将来,俺也能为郎君将彼辈擒杀!亦敢请郎君拨兵五百与俺,俺与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