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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媞有福气。这世间,女子活着本就艰难,她又是个痴儿,失了母家庇护。能有世子这般疼她,她这一生,也算是有所托付了。
第二日一早,傅轻筹早早起床。
云媞孩子心性,不会服侍人,傅轻筹也不恼她,自己坐在床榻边,慢条斯理穿好衣裳,便要出门公办。
“世子哥哥……”云媞掀开纱帐,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着,“今日早些回来,痴儿想你。”
她那一张小脸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眉宇间聚了几片阴云,“天黑前回来,痴儿怕黑!”
“知道了。”傅轻筹俊朗的脸庞笼上一层笑影儿。他回身,刮了一下云媞小巧鼻梁,“你昨夜累得狠了,我走后,你好生再多睡会儿。”
云媞并没有捞到多少好睡。
傅轻筹一走,芳草就带了两个婆子闯进来,她直接上手挥开纱帐,扯着云媞起身,“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,不知羞耻的东西!”
她看着云媞白腻腻身子上昨夜留下的红痕,眉宇间厌憎更深,“起来,喝药!”
芳草聪明伶俐,刚被买进来没多久,就跟侯府老宅那边管事的陈嬷嬷接上了头。
“老夫人体恤世子,叫那女人迷惑了心智。你想,她是个痴的,世子便是迷她,总也要有个尽头,难不成能一辈子这样?这珠隐院,真正的主子是谁,你可不要错了念头。”
“那碧痕是个性子绵软不顶事儿的,老夫人还是更乐意抬举你。”
“该喝的避子汤一碗都不能落下。那女人痴傻,万万不可叫她怀上侯府的骨肉!等世子过了新鲜劲儿,到时候老夫人做主,调你回侯府,做世子的通房。你可愿意?”
芳草愿意。
自然就接过了每日灌药的任务。
那一大碗避子汤被她煎得浓浓的。婆子得了芳草示意,把药端到云媞跟前。
一股又热又苦的白色水汽迎面扑来,激得云媞胸腹间酸意上涌,险些把自己呛得吐了。
一双小手连忙死死捂住嘴,云媞面露惊恐,“苦,不喝!”
这个芳草最凶!偏偏世子哥哥还叫她要听她的话,云媞只觉委屈得不行。
“喝不喝由不得你!”芳草示意婆子拉开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