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也叫不出来。
这满府的热闹,在清澜院门口戛然而止。
门口的竹扉虚掩着。
透过门缝,云媞看见,里面是一天一地的白。
白色的缎子,白布蒙着匾额,粗如儿臂的白色蜡烛。
晚春的熏风吹来,一片纸钱儿飘过云媞眼前。
云媞什么都顾不上了,“娘!”
她拼命推开竹扉。
直直对上
先室沈氏闺名如月之牌位。
“娘?”
“娘,您在哪儿啊?您的院子里,怎么就放了这些东西?”
“您是不是在骗我?您快出来啊!您的媞媞回来了……”
眼泪成串落下,云媞颤抖着伸出手去,指尖就要够到那牌位。
“……小姐?”
云媞猛地回头。
一身暗淡素服的绿萼,挎着一篮纸钱,愣愣站在门口。看清云媞那一瞬间,绿萼手中篮子一松,纸钱洒了一地的白。
“我娘、娘她到底怎么了?”
绿萼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。
云媞心中火烧火燎,她绕开绿萼,“我去问爹!”
“小姐,不要!”绿萼一把扯住云媞衣袖,眼眶盈满泪水,“求你了小姐,别去。”
云媞皱眉,正待问。
外间传来一串脚步声,正是奔着清澜院所来。
绿萼脸色一下变了。
她扯着云媞,推着她藏在供桌底下:“小姐,千万别出来,千万不要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只听身后一阵门响。没法子,绿萼用力握了一下云媞的手,转身迎上,“夫人……”
绿萼话还未说完。
“啪!”
一记重重的耳光声响起。
室内一下子静了。
云媞视线受阻,只能瞧见绿萼灰扑扑的裙角边,一抹明亮的正红色,在这满屋银白的衬托下,分外的刺眼。
夫人?什么夫人?
一道声音响起:“安儿的大好日子,你这小蹄子竟私下里行这般晦气的事,当真是不想活了!”
绿萼抽泣着:“夫人,奴婢不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