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曾?”那抹刺眼的正红色裙摆一闪,狠狠践踏着地上的纸钱,“人赃俱获,你还敢不认?我看你就是存心咒我的安儿!”
“奴婢不敢!今日、今日是夫人的忌辰,奴婢才……”
今日,是娘的忌辰?
云媞浑身颤抖,指尖用力地抠进身下青砖,力气之大,几乎要掀开自己的指甲。
砖缝里,留下道道血痕。
“好一个忠仆!”那尖刻的声音笑道,“我这姐姐没了,这院子空着也没用,我看,你随了她,去下面伺候,也是正好!”
还不等绿萼答话。
“吱嘎——”
身后的门,再一次开了。
“夫人,今日府中宴请,是安儿的大好日子,你又何必苛责一个下人?”
供桌下,云媞猛地瞪大眼睛。
这声音……
是爹!
他叫她,夫人?
她强行抑制着浑身的颤抖,微微掀开眼前白色的桌帘。
只见那身熟悉的群青色半旧常服,与大红色百褶裙并立。再往上,是两人紧紧相扣的十指。
娘没了才多少时日,爹身边就、就有了新人?
云媞一股怒气上涌,直要掀开桌帘,就这么冲出去质问。
“噗通!”
绿萼双膝重重砸在地上,身子跪在云媞跟前。
挡住了那瑟瑟发抖,即将引起两人注意的供桌。
绿萼哭着:“都是奴婢的错,求老爷、夫人责罚!”
她哭了一会子,云媞才听见爹的声音叹了一声,“这丫鬟原在沈氏身边伺候,七岁上才拨去云楼。她思念故主,也是常事。”
“哎,知道老爷心里舍不得姐姐就这么去了。老爷委屈我,我自然不敢说什么,毕竟这辈子都这么过来了,要委屈,早也委屈惯了。只是安儿……”
什么安儿?什么姐姐?
像有一柄利斧,直直劈如云媞心口。
这声音,她想起来了!
这女人葛氏,是爹早年守寡的远方表妹,带着女儿来太傅府投亲,已经十几年了。
当年,是祖母怜她年纪轻轻没了丈夫,身子又孱弱,硬要把她养在身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