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草身子僵了僵,脸上立刻换了一副恭顺表情,“世子……”
她起身,双手端着那碗汤药,声音中带了一丝委屈,“奴婢是每日服侍小夫人喝药进补的。这药非得热着喝效果才好,可小夫人每次都这样……”芳草咬唇,一脸的为难,“奴婢也实在是为难。”
“药?”傅轻筹皱眉,转向云媞,“痴儿,你哪里不舒服?”
云媞咬着指尖,“没有不舒服,痴儿没有。”
“这药是、是……”芳草抢着截断云媞的话,“小夫人素不知事,这是来请平安脉的大夫开了,特给小夫人补身子的好药。光这一副药,便要好几钱银子,奴婢也是为了小夫人好!若是小夫人不肯喝,叫这药效白白散了,岂不是要折了自个儿福分?”
她一番话说得恳切,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,当真像个一心一意专为云媞身子着想的忠仆。
傅轻筹缓了脸色。
他扶地上的云媞起来,体贴地为她拍打裙子上看不见的灰尘,“芳草也是为你好,痴儿不可任性。”
云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傅轻筹,又看了看芳草手中端着的那碗药,“痴儿不想喝……”
“乖。”傅轻筹端过药碗,递到云媞手里,“自己喝。”
“不、不喝,苦……”云媞后退了半步,还是像被傅轻筹脸色吓到了似的,委屈地接过了药碗。
傅轻筹身后,芳草挑唇,露出一个得意的笑。
不过是个傻子!
又素来不敢不听傅轻筹的话。傻子能有什么法子,还能想不喝就不喝?
这药,还愁灌不下去?
云媞接了药碗,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傅轻筹,满脸恳求。
“痴儿,世子哥哥太惯着你了,是吗?”傅轻筹脸色微沉。
一旁,芳草忙道:“让奴婢服侍小夫人喝,奴婢做惯了的……”
说着,她急急凑过来,手中拿着勺子。
“无需如此!”傅轻筹声音愈沉,他看向云媞,“痴儿,我说了,你自己喝!”
他语气甚重,云媞小脸一下子白了。
芳草心中只觉更加快意。
陈嬷嬷说得是。世子不过是喜欢痴儿这副漂亮皮囊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