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草手掌被碧痕脸皮振得发痛,她顾不上道歉,一门心思只想赶紧抓出云媞。
偏生云媞泥鳅一样滑,身子在两个侍女间窜来窜去,芳草一下都没捞着不说,碧痕倒结结实实挨了她几下。
这下,碧痕纵是再好的脾气,也忍不住。
她一把握住芳草腕子,“主子跟前,你闹够了没有!”
“呦!我的姐姐,你今日可知道她是个主子,你是个主子跟前最最忠心的大丫鬟了?少在我跟前拿这款儿!”芳草今日是气得极了,还以为是碧痕故意挡在自己面前,看自己的笑话,“咱们不过是梅香拜把子,都是奴才!谁又比谁大呢?你就忠心,做一辈子丫鬟,那个傻子她能记得你的好吗?”
说着,格外重地拍打了碧痕两下。
碧痕原是家侯府家生子儿奴才,因长得清秀,脾气又稳重,背后又有老子娘一大家子人都在侯府当差,本是老太太内定好的世子通房。却莫名其妙地被带出来伺候一个傻子,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。
最恨人说“做一辈子丫鬟”。
芳草的话像个炮仗,直接在碧痕心口炸响,半边脸还火辣辣地痛。
她再也忍不了,一挥手,直接向芳草头上发髻抓去。
芳草哪肯示弱?立时便与碧痕扭打到了一起。
云媞像是吓傻了,远远躲在一旁,连一声都不敢出,眼底似有泪光。
细看,却是一抹冷意。
两人扭打半晌,还是路过的粗使婆子瞧着两个大丫鬟实在打得不像话,喊人把两人分了开来。
碧痕脸上挨了一掌,一身体面的衣裳被芳草尖尖的指甲抓破了好几处。
芳草今日身子原就弱,又吃了碧痕好几下打,被她抓下大片头发来,脸上也擦破了几处,本就蜡黄的小脸全白了,看着格外可怜。
来拉架的几个婆子也是自侯府出来,对着芳草自然没什么好脸,架着她出了前庭,叫她去屋里老实歇着。
留下碧痕一个人,在院子里气愤愤地淌泪。
“碧痕姐姐,疼不疼啊?”
云媞这时候方敢怯生生上前,闪着明亮的大眼睛,满脸关切。
碧痕心绪不好,只冷冷道,“奴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