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日了……”
云媞手中动作一停。
来福:“每到朔日,世子都给我们这些院里下人放假,纵是那家里没人,不愿出去的,那日也不能留在珠隐院。那是、是……”
云媞自然知道,朔日要来的,是那个会把她重新变成傻子的医者。
来福咬了咬唇,继续说道:“前几月朔日,奴婢实在无处可去,便躲在了大厨房。那日一早就见世子陪着一个老道,在院子里逛。等到晚些,连世子人都见不到了。只剩下那个老道。小姐,奴婢偷看到、偷看到……你脸上被画了好多朱砂符咒,捆在那么粗的一根木桩子上,就在那、在那紫藤花下……”
“奴婢缩在大厨房灶台下,听着小姐你、你哭喊了一日。”
回忆中,来福身子颤抖,眼中泪水忍不住地滑下。
她知道自己僭越,可还是攥住了云媞一样发颤的手,“一开始,你、你求他放过你,骂他助纣为孽,你说了好多好多话……可、可那一声声惨叫过后,你就再也说不出来完整的话了……”
“当啷”
手中小小的勺子掉在了地上。
云媞眼前,无数个朔日的痛苦记忆,像一层层轻纱,交叠在一起。
她全想起来了。
作为牧云媞,她曾经醒来过无数次,哀求过无数次,也抗争过无数次。
最后,所有的挣扎,都归于刺向她后脑的那一根根长针。
来福再顾不得什么僭越不僭越,她一把抱住牧云媞,“小姐,奴婢攒了两串大洋!奴婢有钱!咱们跑吧!”
好半晌,来福感觉到怀中,云媞颤抖渐息。
“不跑。”
傅轻筹、何璞玉,还有——她想起了那人的名号,多宝道人!
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手段,是时候要点利息回来!
云媞从来福怀中撑起身子,看着眼前办融化的酥山。这酥山做得精细,内部还塞了满满的瓜果、蜜豆。
云媞脸色一变,“大厨房里来了新人?”
“没、没有啊……”来福愣愣的,有些没跟上云媞思路,“这酥山是一贯最擅冷饮的张婆子做的。怎么了?”
“拿出去找个背人的地方,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