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李怀肃行礼,“这么晚了,太子有什么事儿还需亲来?何不派个下人,通传一声?”
这牧太傅的府邸,昔日云媞在时,李怀肃不知来过多少次。本就熟得不行。
是这一年,才慢慢绝了踪迹。
他立在门首,双手虚扶,“孤此来,是为……牧云媞。”
牧殊城悚然一惊,身边的葛氏也白了脸。
他们迫着痴傻的牧云媞死遁,怕的就是李怀肃出征回来,揪着不放。可现在,到底瞒不住了……
牧殊城抢先一步,又要跪下,“太子,是云媞她、她对不住您!也对不住牧家!我们牧家耕读世家,门风清正,岂能为一个女子坏了家规?臣、臣也是被逼无奈……”只能要牧云媞去死。
这话听在李怀肃耳中,愈发像是云媞私奔,有辱家风。牧殊城为她遮掩,才不得不对外宣称长女暴病身亡。
是给他这个太子颜面,也是给皇家一个交代。
牧殊城迫出自己满眼的热泪,“云媞是老臣的女儿,老臣又怎舍得她如此……”
“老师,”李怀肃冷声打断,“孤来此一趟,就是为了告诉牧家,牧云媞……”他顿了顿,加重声调,“已是,死了。”
牧殊城忍不住与葛氏飞快地对视一眼,有些拿不准太子的意思。
当年,太子对云媞的痴恋,牧家人可是都看在眼里。
一旁,牧云安怯生生出声:“太子哥哥的意思是……那外室是那外室,我牧家是我牧家,两相并无瓜葛,对吗?”
李怀肃:“孤就是这个意思。老师诗书传家,是盛京勋贵中的楷模,不可为一人,坏了太子妃名声。”
牧云媞的事,太子竟就这么不追究了?
牧殊城大喜,忙不迭:“是、是……”
“孤还有一事。”
“太子请讲,快请讲。”
“孤王不日便要迎娶……安儿过门。孤的太子妃,十里红妆的风光,不能比给牧云媞当日备下的少。”
此言一出,葛氏大喜。
正愁没机会动沈氏给牧云媞准备的那笔嫁妆呢!不仅如此,还要更多!
“把当年沈氏的嫁妆单子拿来,统统陪给安儿!”
谈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