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凉风,云媞浑身颤抖,眼前却水洗过一般清明。
宝宁公主,和她不一样。
公主出事,整个公主府都算渎职,全部都要受牵连,连她怕是都不能幸免。
不行!
没有任何一个人,合该用血肉做傅轻筹往上爬的踏脚石。
她不会允许,绝对不行!
云媞一下子推开门。
门外,初秋凌晨的冷意扑面而来,她打了个寒战。不能坐以待毙。
傅轻筹还在等着她,
送他去死!
云媞提起裙子,向宝宁公主的寝殿奔去。
一路上,都安静得渗人。
靠近公主寝殿,云媞才瞧见几个下人,在地上睡得七扭八歪。
公主寝殿中。
当值的玉翘,正靠坐在春凳上打盹。
云媞顾不上旁的,直冲进去。
宝宁公主果然已不在殿中。
她心中一沉,揪住玉翘衣领,“醒醒!”
玉翘睡得沉,唇角留有白色的口水痕迹,身子也软软地朝一边歪去。
根本叫不醒。
云媞起身,直接自桌案上端起残茶,泼在玉翘脸上。
饶是如此,玉翘还是过了片刻,方才慢慢睁开眼睛。她按着太阳穴,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云媞,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她一下子清醒过来,压低声音:“你怎么敢来这里,这是殿下的寝殿!公主已是睡下……”
云媞上前,一把掀开公主床帷。
床上,空无一人。
玉翘的酒全吓醒了,“公主、公主呢?”
云媞只觉胸口像压着一块生满了铁锈的秤砣,又重又涩,连呼吸都带着苦味。
她已是看见了——
宝宁公主的妆台上,一支公主常戴的雏凤衔珠流苏簪下,压着一张红梅洒金笺。
上面潇洒的几行字。
玉翘双手捧起信笺,她从头看到尾,又看了一遍,浑身开始颤抖。
那信笺上是宝宁公主的字迹。说自己同傅轻筹一同走了,不许告诉旁人,不许下人去找。
可今日,是中秋。
过了午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