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发现,现在的自己,好像和刚才的宝宁公主一模一样。他引以为傲的男人那东西……
竟然也能成为旁人攻讦自己的借口。
旁人说他行,他便行。
旁人说他不行,他也不能宽衣解带证明他行。
傅轻筹一时只觉如堕冰窟,浑身颤抖。
怎会这样?他明明,从前还行的……从前……
“呵……”
宛如珠玉相击的清朗笑声,从身边传来。
傅轻筹动作一顿,回望身边的云媞:“你……你是我的外室,你陪了我那么久,一日日同我一起。你告诉他们,你快告诉他们,我、我不是那样的!痴儿,你明知道、明知道我行,是不是?”
事到如今,傅轻筹已不想自己的活路。
他只想证明,他是个男人,他行。
他目光扫过台上坐在一处的那些勋贵子弟,只觉他们所有人眼中,都是嘲讽和轻蔑。这一道道目光,几乎要把傅轻筹一整个刺穿,生生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那里面,有些熟悉的脸。
打小,他们就瞧不起他。
现在他要死了,还要为他们耻笑……
凭什么?
傅轻筹看向云媞,他只有她了,只有她能证明:“痴儿,你告诉他们,我行!我行的!痴儿,世子哥哥,求你了……”
傅轻筹声音中,满是哀求。
云媞只是微笑。
月光轻纱似的,抚摸着女孩晶莹如玉的脸颊。她一双黑眸中,满是轻蔑的笑意。
什么都没说。
却像是什么都说了。
傅轻筹明白了什么,他慢慢瞪大眼睛,“是……是你?”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面对痴儿……有心无力?
甚至连公主府乔迁宴那次,也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他不过是自剥了衣衫,再往下……却是一步都进行不下去。
他一直以为,是这段时间自己太累了,才会没有兴致……
可、可若是……
傅轻筹眼眶红得快要渗出血来,“你、你给我下毒?”
日日都接触他,也只有痴儿做得到。
可他从前,从未防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