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头打断,“您不必和我说这些。”
李怀肃声音顿了顿,“她若伺候得不好,我再为你换人……”
“不必了,”云媞声音淡淡的,“婉婷姑娘很好。”
沉默像浸透了水的沉重棉被,重重阻隔在两人之间。
李怀肃抬头,看着窗外艳阳把被分割的光斑,一块一块地投在云媞白瓷一般的面颊之上。只觉眼前这静谧美好的一幕,他过去一年不知梦想过多少次。
可现在成了真,却依旧觉得云媞,是那般的遥远。
他胸口刺痛,微微偏过头去,咳了两声,才道:“今日有些公办,晚上怕赶不及回来用餐,你一个人先吃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但晚些时候,我一定回来……”
云媞现在这个情况,离不开人,李怀肃怕她晚上又要发病。
云媞抬头,她面上的光影一阵晃动,整个人好像沉在水底一般,遥遥地看向李怀肃,“殿下,您每日自有安排,又何须跟我说呢?”她微笑一下,“我不过是客,怎么管得了主人如何行事?”
一阵痒痛猝不及防袭上心口,李怀肃没能忍住,背过身去咳了几声。
他脊背都裹在墨绿色缎子中,像一杆随狂风飘摇的瘦竹。
云媞不自觉皱眉。
往日,李怀肃这咳疾只是秋冬换季时容易犯病。现在才不过是初秋,风中还带着夏季未尽的暑意,如何就咳得这般厉害了?
李怀肃刚止住咳嗽,撑起身子。
云媞想开口问问。
门外,窗外追风低声:“殿下,时辰不早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”李怀肃向云媞,“等我回来。”
李怀肃这一去,去的是牧府。
德昭帝催得急,太子大婚就定在下个月十五。可自从那日公主府大火后,太子病休,连带着几日不曾上朝,牧家急得不行,日日都派人来太子府上探问。
因太子不在府中,逐浪不敢叫牧云安进来。可日日如此,也不是办法,万一哪天真被牧云安闯进来,发现太子不在,怕又是一番风波。
故李怀肃这是要来安牧家的心。
到得牧殊城府上,却不见他来迎。
忙乱之后,还是葛氏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