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三媒六聘,没有八抬大轿,没有十里红妆。
什么都没有……
又成了旁人见不得光的外室。哪怕那个人,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盛太子。
来福只觉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。她的小姐,明明就值得更好的。
云媞看着小丫鬟瞬间红了的眼眶,“怎么?为我不值?”
来福咬着嘴唇,点了点头,“小姐,做了太子外室,你连大婚都不能有,不觉得……遗憾吗?”
更别说那个男人,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大婚。
云媞长长的睫羽微微一颤,就像振翅欲飞的蝴蝶。
她唇边勾起浅笑,“一点也不呢。”
来福眼睛瞪得圆圆的:“可是小姐,这世间哪个女子不盼着明媒正娶,十里红妆,风风光光地嫁人?”
云媞面上笑意愈浓,“来福,我们女子从小被教着读《女则》《女训》《女论语》,不过都是些教我们做好妻子好母亲的书册罢了。一个女子,若毕生所愿就是做一个好妻子,那确实该盼着成婚这一日,风风光光,十里红妆。”
她顿了顿,耳边雕成水滴状的红玉髓,把点点红光折射在腮边,更衬得云媞肌肤莹白胜雪。
“可我,不想。”
不是不能。
而是不愿,不想。
云媞抬头,看向来福,“我如今已是东宫外室,太子的女人。将来,我要站得更高,走得更远。这里,不过是个开端。往后还有千万里路,等着我一步步地去行。十里红妆而已,”她笑出声来,“有没有的,又算得了什么?”
她伸手,姿态娴雅地拂落膝上薄尘,“什么都算不上。”
婚礼而已,名分而已。
若是没有,难道还要她自轻自贱,伤心感怀?
她没那些个闲工夫,还有更重要的事,要一一去做。
比如,敲打敲打她那个好妹妹,告诉她:
牧云媞还活着。
另一边。
婉婷被搀至冷枫处,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。
冷枫如平日一般冷着一张脸,淡淡道:“婉婷姑娘没什么大碍,不过是大喜大悲之下,气血冲心,把自己给气晕了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