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了秋,身上还穿着夏季的单衫,袖口歪歪扭扭地贴着两块补丁。
察觉到云媞目光,狗尾儿双手背在身后,局促不安道:“不知道小夫人叫小的什么事。若没事,师父还等着我……找药。”
是个机灵的孩子。
云媞叫来福拿来糕点给他。
狗尾儿双手接过,目光不敢在糕点上多看,口中却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。
云媞笑了,“你的手,如何伤的?”
“我的《素问》背得不好,师父罚。原是我该受的……”
他话还未说完,身子一斜,竟是被云媞拉着手腕,轻轻拽到了跟前。
狗尾儿一惊,手中糕点都滚落在地,“小夫人,我、我……”
“你骗我。”
云媞清冽的声音,截断了狗尾儿的话。
他近距离瞧着,这位高高在上的小夫人一张粉面,眸子如夏日被井水浸过的黑葡萄,又黑又亮。
狗尾儿张了张嘴,说出的话,自己都听不清。
云媞:“你手上根本不是戒尺罚的,倒像是利器割伤。怎么,你师父用刀剑罚你?”
狗尾儿反应过来,忙道:“不是、不是的!这、这是我翻找东西,不小心被碎瓷片割伤……”
“找的什么?”
“找、找药……”狗尾儿咬着嘴唇,声音低下去,“师父前日扔出去的酒坛子,叫我寻回来。我只寻回来了半片,师父罚我……握在手中……”
他小小的手,在云媞手中不住地颤抖。
“小夫人,我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,师父怎么对我,都是应该的。你、你千万别怪罪师父,狗尾儿还想跟着师父学医,长大了治病救人……”
云媞没松开那只冰凉的小手。
片刻后,她看向狗尾儿,“告诉我你师父到底在找什么,我给你换个师父。”
另一边。
冷枫晨起打了一套养身的五禽戏,回到房中,未见狗尾儿侍立一旁。
她满心不悦。
不过是叫那孩子去路边的灰堆里面翻找打碎的酒坛子,他偷懒找不到也就罢了,被罚了还敢闹脾气!
到底不过是她从贫民窟里捡来的孤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