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还差不多。”
孙氏僵着的脸色,闻言缓和了许多。
她伸手拍着绛紫色裙子上看不见的尘埃,语气仍有些气愤愤的,“知道对错轻重就好!我就说,安儿在家里明明是个好孩子,怎么会对长辈的难处视若无睹?这人,总不会一出嫁,就变坏吧?都是你们这些人,背地里挑唆的……”
绿萼一边笑着敷衍,一边给来福使了个眼色。
来福转身便去找云媞想法子去了。
小半晌后。
来福回来传话,“太子妃已起身了,请婶娘去后院花厅里叙话呢。”
从前厅到后院,孙氏就走了好一会儿。
边贪看着太子府中的雕梁画栋,心中边嫉恨不已。
早知道牧云安那个生在外面的小野种,真能有这么好的运道,夺了牧云媞的太子妃去。
还不如……
把她也一并弄掉,叫自己的女儿上!
若到那时候,这偌大一座太子府,还不是自己家一样,想怎么搬就怎么办?儿子的婚事,也就不用那么艰难了……
正惦记着,花厅已到。
孙氏一进去就瞧见,好好一间南北通透的临水花厅,偏偏在中间用三重薄纱隔开。
隐隐约约能看到薄纱另一边,往来的侍女安下矮桌,似乎往那矮桌上,放上了一碟碟的糕点吃食。
孙氏这边,却除了一杯清茶,什么都没有。
孙氏不满道:“这是干什么?安儿在娘家时,性子最是随和,没道理一嫁了人就多出这许多莫名其妙的规矩来!”
“不是太子妃规矩大,”绿萼笑道:“原是太子妃这几日着了风寒,怕病气过给长辈,反倒是不孝,故而悬下了这纱帘,方能彼此见面。婶娘勿怪。”
孙氏鼻间冷哼了一声,别过脸去不言语。
她今日来之前,可是轮番地受了牧老太太和牧殊城的好一顿敲打。
老太太要的东西,她孙氏无论如何都得给要回去。
牧殊城倒是有些奇怪。明明在家时,也不见他如何疼爱牧云安这个女儿,此番却托孙氏,无论如何要见到牧云安本人,亲口问问她好是不好。
这有何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