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去看了顾长思,顾长思的手指被大火烧去几根,恐怕这辈子都握不了笔,手也废了。
身上布满伤疤,虽然用了好药,恐怕也会落下浑身伤疤。
这样一个人,以后肯定会受到无尽的歧视。要是在失去宗族庇佑,此生必定艰难无比。
顾长远被顾靖一脚踹到地上,立刻爬起来继续跪的笔直,又说一遍,“请父亲将顾长思族谱除名。”
“你愿意跪就跪吧,我管不了你了。”顾靖气极了,甩袖要走。
“父亲,”顾长远面朝前跪着,听到身后顾靖要离开的脚步忽然喊道。
“父亲,若是你不同意。我就去击鼓鸣冤,再请大理寺判决。
天理昭昭,人心灼灼。我一定为静宜讨一个公平。”
顾靖听了,更是大怒。这本是家丑,顾长远这意思就是自己若是不答应他。就将这事捅到外面,让全天下人都来看侯府的笑话。
他在威胁自己,顾靖怒到极致,反而冷笑一声。
“顾静宜都没来指使我做事,你好大的胆子,竟然威胁你父亲。”
顾长远转过身,面对顾靖深深的磕了一个头。额头贴着地面,声音闷闷的响起。
“孩儿不孝,忤逆父亲,愿受责罚。
但请父亲秉公处理,给静宜一个公道。”
房内一片寂静,香炉里青烟袅袅。
良久。
顾长远依旧跪着,保持叩首的姿势。
顾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整个人像是忽然老了许多,
“我答应你。”
这一日,是腊八。
顾静宜前一天,终于成功的给匠人们放了假。
每人发了一条肉一袋米,保证他们能过个好年。
一大早。
就闻到雪天独有的清冽气息。
“小姐,快起床了。”彩云掀起帘子。
雪天的夜晚是明亮的,白天更是明亮到刺眼。
光线没有床帘的阻挡,肆无忌惮的想要撬开她的眼皮。
“不,我最近好忙,要多睡会。”顾静宜嘟囔着,将被子盖到头上。
见顾静宜还在睡,彩云坏笑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