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再这般毫不节制的习字,不出几日,这些压痕便能形成难以磨灭的茧。
苏窈看不懂他为何盯着自己的手直瞧,他的表情也一如既往的淡漠,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。
她心头纳闷,极度不自在地把手垂放于身侧,“你在看什么?我手里又没有脏东西。”
谢景昭平静地收回目光,不做解释,只是道:“今日到此为止,剩余的功课明日再学。”
苏窈感到莫名其妙,抬眸非常疑惑地瞧他,“你又不是侯先生,你说明日再学就明日再学啊?万一明日侯先生见我那么多功课未做,他要训斥我,那我岂不是惨兮兮。”
一长串的话说完,苏窈便看到男人清冷的薄唇往上扬了一下。
谢景昭觉得她有些可笑,又哭着不想学,他大发慈悲让她不学,她却又要反驳他。
他问: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轻飘飘不甚在意的语调,细细琢磨,仿若带了些许纵容的意味。
男人身量极高,自己又是坐着的,苏窈需要仰高小脸,得以望向他。
她清澈的目光中露出几分不明白,嗫喏道:“你这话说得好奇怪,又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。”
谢景昭不欲与她争论,轻呵了一声,垂眸看她,道:“你说便是。”
似是准备好了,仔细听听看她到底想怎么样。
苏窈撇撇唇角,既然他这般催着她道,那她就不客气了。
她眼珠子转一圈,紧接着,纤手一伸,指向旁侧干干净净的宣纸,“那你帮我抄写吧,我还差那么多没抄完。”
谢景昭:“……”
好大的胆子。
太傅都不曾“罚”他抄写。
见他不言不语,苏窈皱了皱鼻子,“就知道你不肯帮我,你走吧,我自己可以搞定这些功课的。”
顿了顿,她又小声嘟哝:“说了半天,帮不了我忙,就会耽误我时间,哼。”
谢景昭:“……”
倒成他的错了?
少女嘀嘀咕咕,时不时抬起潋滟的双眸瞅他一眼,神情丝毫不遮不掩,明明摆摆、光明正大地对他的到来、他的存在感到嫌弃。
男人闭了闭眼,忍无可忍